在茨林,从西门到中宫的大街上洒满了鲜花,两侧是行礼迎接国师归来的卡尔多瓦人,让他们意外的是,伟大的国师松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乘坐敞篷马车,这次他并没有向他的人民挥手致意。
“大人,消除纳尔的命令已经传下去了,纳尔被您摧毁的消息也已经预备登报了,这是前五版,请您过目挑选。”
“回宫再说。”松平的声音阴冷而低沉,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在马车的帘子背后,他痛苦地捂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
他佩戴戒指的指根已经焦黑一片,红色的烙印从无名指向上,一直延伸到他宽大的袖袍里,那枚红色的戒指在黑色的龟裂的皮肤上闪闪发光,似乎在嘲弄他的失败。
他怎么也没想到萨布林的灵魂会这样机敏,这样强悍,萨布林的灵魂出现时,法阵失控的恐惧感和来自灵魂的压迫感同时涌上季莫夫脊梁,让他心有余悸。
三个时辰前,在季莫夫布置的聚火法阵里,他又见到了那位红色法师,那位在修行造诣上惊为天人的年轻后辈。
不知魂寄为什么跳脱了系统漏洞,重新苏醒过来,萨布林先是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火球和法阵,似乎没能弄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他看到了季莫夫,感受到了从戒指中输出的可怕的能量,这个古老的灵魂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眼神急剧变化。
那种眼神不禁让季莫夫想起了千年之前二人的相遇。
季莫夫见到的正是他的灵体,那时萨布林已经参与了“最终和平”的研究计划,并且通过“献祭”成为了法器的魂寄。
可惜的是,季莫夫并非以新一代联盟法师的身份见到的萨布林——联盟已经分崩离析,他是以“国际”特派员的身份参观的武库,他负责监督着自己先前的“伙伴”销毁“不必要”的武器。
在领队的“无意请求”和联盟新领袖的热情邀请下,脸含愠色的主管勉强同意他们再见一眼“联盟的星火”,据说很快就要进入改名,拆解,封存的无害化程序,再不看就见不到了。
当萨布林从联盟的星火中被唤醒,他扫视诸人的,正是这种眼神。
当时季莫夫能感受到一股充满敌意的精神冲击,来自这枚戒指,来自萨布林的灵魂。这使参与者本来洋洋得意的面容通通凝固了,随后他们报复性地高声讨论起如何完成新国家经济复苏和精神重建的计划,表示希望抹除那些偏激的“固有文化”。
红色法师似乎无可奈何了,他能做到的只是一点点精神传感,他的其他权限都在于监督法器的使用,他自己也不能操控里面的力量。
他只是轻轻注视着挑衅的敌人们。
就是这种眼神。
这种千年未变,让季莫夫记忆犹新的眼神。
这种先是迷茫,再是轻蔑,最后回归坚毅的眼神。
在季莫夫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在战时,他跟随着军队无数次见到这样的眼神,后来逐渐少了,逐渐模糊了,直到千年前他在武库再一次从萨布林的眼睛里看到,他发现自己竟然被注视得腿软。
三个时辰前,那种相同的眼神又再次凝视着季莫夫,然后萨布林掐断了联盟的星火的法力供应,这最终导致了季莫夫法术的失败和严重的反噬。
该死!要不是我留有后手,命就交代在这儿了。季莫夫在心里骂道。
他的灵魂怎么保留力量的?当初为了保持警戒,这个系统并没有让他长期沉睡的功能,他是怎么保存千年还有这样的精神控制力?
想到这里,不甘失败的季莫夫又尝试着把一股自己的炁灌注到联盟的星火之中,他妄想着或许萨布林已经是强弩之末,刚刚强行干预后已经虚弱不堪。说不定自己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突破他的限制。
但事与愿违,那个灵魂又顽强地抵抗了他的炁。季莫夫消停下来后,戒指中投射出一个身影,那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