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琮看看脸黑沉如碳的杨轶,又看看抿唇不语的李嘉鱼,暗自摇头,还是冷酷的说出了他们不想听到的结果:“这事你们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还是打电话让宴栩波的父亲来吧,他才是邱阿姨最亲的人,只有他能做这个决定。”
李嘉鱼白了脸,颤声问道:“是恶性的?”
“嗯,很危险!”
他嗓音里不容质疑的语气再次让李嘉鱼意识到了这事的严重性,她瞅着杨轶:“给栩栩打电话吧。”
看着通讯录上栩栩的电话号码,杨轶摁下。
虽然他知道,这是女朋友最不愿知道的结果,可是他没有办法,不能耽误。
……
第一人民医院。
宴栩波备受煎熬。
等待的过程就是一种折磨,时时刻刻都在进行地撕咬,就像一把凌迟的刀悬在空中,迟迟不落下。
或许,落下的一刻就是地狱!
她还必须对母亲表现得淡然,轻松,笑脸以对。
看到来电,瞟一眼沉默不语躺床上输液的母亲,宴栩波默然起身出了病房。
关上房门的刹那,她靠在墙上,摁下了接听:“轶哥,怎么样?”
听到她颤抖紧张的声音,杨轶吸了一口气:“不太好,栩栩,让你爸到华方来吧,医生当面和他谈。”
宴栩波如被抽了骨头,浑身一软,顺着墙滑下,又赶紧稳住不让自己倒下,她险些哭出声:“好,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过去。”
“栩栩,栩栩……别哭,有我……”
杨轶的话还未说完,宴栩波已经挂掉他的电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安慰在面对生死存亡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另一边,宴栩波擦了泪,拨打了父亲宴凌峰的电话:“爸!”
半小时后,满头大汗的宴凌峰被彭池带到了欧阳少琮的办公室。
房间里三个年轻人看到他进来,都从沙发上起来了,而他唯一认识的人是李嘉鱼。
“宴叔叔,”李嘉鱼迎了上去,递上纸巾,给他说明情况,“栩栩让我联系华方医院的专家咨询阿姨的病情,这是医院的欧阳少琮副董事长,他想和你交流一下。”
“哦,我知道了。”宴凌峰接过纸巾并未擦汗,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落在了欧阳少琮脸上,“你是……”
欧阳少琮也站了起来:“我是欧阳少琮,这家医院的副董事长,宴叔,这边坐。”
杨轶是远远看过宴凌峰的,只是女朋友的爸第一次见他,他是希望留下好印象的,可是这样的情况下,虚妄的寒暄已经没了意义,他起身:“叔叔。”随后默默站在一旁。
叔叔?宴叔?
李嘉鱼是女儿的闺蜜,这样称呼他无可厚非。
对于李嘉鱼,他曾帮她查过车祸肇事逃逸一事,后来网络上也传出她和欧阳家二少爷谈恋爱的事情,他知道后,还对女儿说过:“栩栩,别学那个李嘉鱼,年纪轻轻谈什么恋爱?我告诉你,大学没毕业之前不许谈恋爱,知道吗?”
李嘉鱼的男朋友叫他一声“宴叔”,他也只听听,当不得真。
至于另一个年轻男人也这样叫他,宴凌峰奇怪之余直接无视了杨轶,对欧阳少琮道:“坐就不用了,欧阳董事长,既然让我来谈我妻子的病情,还请你告诉我具体情况。”
欧阳少琮道:“行,你稍等。”
转头对彭池吩咐道:“彭助理,去请马教授过来。”
杨轶站在一边,心里满不是滋味。
很快,年过半百的马教授来了,他手上还拿了一叠资料,进门就问:“欧董,患者家属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