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定累了。快些,我们用餐!”
周遭人听了,也都落座,沈少卿道:“年儿,这些年你有些委屈了。从今后在这里,自在些。”江年抬头望着父亲,在母亲怨词里也从未提过的父亲。她这样小,又是这样一无所知,只好点点头。老夫人也说道“自在些!”于是江年面对着狮子头,干烧虾,珍玉豆腐之类,也只是不停喝着茶水,仿佛周围人都和她毫无关系似的。
到了晚饭过后,江年一人回房。江颜被叫到她母亲房里去读书了。上京一向提倡女子读书理家,澄湖则并不赞同。
在上京,过了8岁便要入女子学堂,或是附近几家若都有孩童,可以一齐办个私塾,这样谁家能请来好的先生,也能惠及周围人些。
老夫人饭桌上提过一嘴,沈少卿心里便记下了。他在雨花阁门前拦着江年,打量这个瘦弱苍白的孩子几秒钟,语重心长道:“孩子,你从小不是在我眼下长大的,有许多我会教给你。譬如这学堂,你在澄湖娘家可没有去过。因而下月起,我便让你去上学堂,同江颜一起,如何?”
江年点点头:“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只是她心中也有许许多多的疑惑。这学堂是个什么模样?谁来教学?要学什么?江颜如今才六岁,父亲当真疼爱她,母亲也看重她,又在老夫人膝下长大,家里她当真像是明珠一样……
江年这样想着,一回到房里,东西已经整整齐齐收拾好了,她看着空空的梳妆台和奚落的衣柜,心里无论如何也睡不踏实。一直到窗外薄纸显出黄黄的天光了,她才隐约感觉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木门敲响的声音打扰了江年。秋果得到准许后立刻冲入了门:“大小姐,该请安了!快起床梳妆吧!”
江年梳好小女儿家最常见的箍发,起床拜见过了老夫人和父亲母亲,本打算回房坐着,没想老夫人开口道:“今日,徐姨娘和牵姬怎么没来?大小姐回家,他们也该来看看。”
一直听说有一位绝色容貌的姨娘,性情温和的很,与刘氏很合得来,而且生有一女儿,也是落落大方,招人喜欢。
“徐姨娘怕过病气给江年,只让牵姬一会儿去雨花阁给大小姐请安。”刘氏解释道。江年弄糊涂了,忙问:“母亲,家中可还有别的弟妹?”刘氏面无表情地干笑两声,瞥了瞥老夫人。江年有些懊悔问出的话,刘氏却应答说:“你刚来,自然不清楚。家中徐姨娘育有三小姐牵姬,家中还有二公子时弘。”
江年点点头,心有疑惑却不敢再问下去。老夫人此时喝了一口银耳粥补充说:“你母亲所说的二公子仍在襁褓之中,这几天你见不到他。”
谈话结束后,江年问身边的应妈妈为何二公子让夫人变了脸色,他的生母到底是何人。应妈妈告诫说:“小姐,可要小心谈二公子。是老爷和一位舞女的孩子,夫人当时就和老爷翻了脸,据说还派人杖责这位舞女……全上京都要闹开,老爷担心影响仕途,那舞女生完孩子直接带回了沈府,却也没给舞女名分……后来啊,有人说是夫人派人打死了她……这可不敢妄议,大小姐内心知晓就好,切勿再向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