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扶着春琴,勉强还能站立,她环视大殿,已不怒自威。
秋画和叶霜已经奔向渠灵,一剑划断绳索,将渠灵救下。可惜渠灵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叶霜立即给她服了一枚护心的丹药,封住了几处血脉,可惜她受的却是极为残忍的外伤,依然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令人揪心不已。
女帝拖着病体,缓缓道:“要是我让禁军放下兵器呢!”
涯萝宫主突然看到女帝,哪敢说话。禁军卫显然也被这一幕惊到了,踌躇无计,也不知道手中的刀剑,是该放下、还是不该放下。
女帝也不生气,缓缓向田雄走去。
田雄看到女帝走来,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非但如此,全身更是颤抖得不受控制,呆在原地,动也不动。
女帝缓缓从田雄手中拔过方才想要刺死涯芷的宝剑。
田雄已然呆在原地,俨然连反抗的意识也没有了!
他全身颤抖着,如同一只老鼠看到了手持利爪的猫——哪怕这只“猫”还带着一丝病弱。
“嗖”的一声——
剑锋突然划过了田雄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柱!
田雄顷刻毙命!他甚至至死都没有敢在女帝面前说出一句话!帝王之怒,已在这大殿内密布于无形!
殿中人无不惊恐!
女帝一把将宝剑立在地上,双手扶着剑柄,如同一柄拐杖,眼放寒光,冷呵道:“放下兵器,既往不咎!”
顿时间,“砰砰砰”,所有的禁军卫全部扔掉了手上的兵器。
涯萝宫主见状,不禁后退一步,跌坐在宝座上。
女帝看着此刻惊慌失措的涯萝宫主,厉声道:“这个位置,就这么舒服吗!”
涯萝摇着头:“你……不是……在蔓荃宫吗?”
女帝冷笑道:“要不是芷儿和霜儿及时赶到,把我救醒,恐怕我迟早被你们联手害死了!”说着,冷眼望向涯蒲。
涯蒲哪里还敢直视,一时间瘫跪在地上,道:“母亲……母亲……”
涯芷这才有了空隙,解开了蒙眼的黑布。看着涯蒲正跪在自己脚下,不禁顿感凄凉。
涯萝望见涯蒲骤然下跪,仿佛心中的柱石崩塌一般,突然呵道:“涯蒲,你站起来!”可女帝在前,声威如神,涯蒲哪里还有勇气和力气站起来。
女帝望向涯萝,无力道:“妹妹,我真是没想到。你从来都是个清心淡薄的人,如今逼得我两个女儿自相残杀,又想独登帝位。你什么时候成了现在这副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样子?”
涯萝宫主望着涯蒲被女帝恫吓住的样子,不禁有些失望。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霍然起身,朝着女帝道:“谁稀罕你这个位置!今天你就算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我要的东西,你已经给不了我了!”
“那你为什么要逼着涯蒲弑母杀妹、谋逆造反?拼死帮助涯蒲,对你有什么好!”女帝道。
涯萝冷笑道:“涯蒲生性坚忍,处事果断,有帝王之姿,我扶持她继承我涯氏皇家的血统,有什么错!”她说得一正言辞,就连涯蒲也不禁感怀:这世上最信任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姑姑。
女帝也不禁垂泪。
突然,人群中一人站了出来,朗声道:“涯萝宫主如此义正言辞,恐怕,还存着更大的私心吧!”
众人无不望去,女帝也不禁应声看了过来。
只见一名禁军卫从殿中央走了出来,信手卸去身上的金甲,又撕开了伪装的胡子,露出一身黑衣,长发垂落,衣袂飘然间,一个飘逸俊秀的翩翩公子赫然站在了殿中央。
顿时,围攻茫然的禁军卫无不后退数步。
朝野早就盛传,有一个俊美的公子曾在法场就走涯芷,可除了那日在法场上的人,没人一览风采。此刻禁军卫躁动后撤,而此人又敢在涯芷公主面前毫无惧色,必然就是他无疑了。
女帝看着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