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宫外,一道黑影自宫殿屋脊上掠过,数个击落,已立在宫门前。
他身着黑衣,黑布遮面,脸上仅露出一双铁胆一般的眼睛。若不是月光明亮,恐怕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存在。
他双手拱在胸前,怀中握着一柄剑。这柄剑长约三尺,剑鞘乌黑,没有任何一丝装饰,除了剑柄因多年常握,发出一丝暗淡的光,其余便毫无颜色。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纹丝不动地站着!周身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的声响,仿佛已与那柄剑融为一体。
他抬头望着宫门上硕大的牌匾,望着那熟悉的“蒲”字,暗淡无情的眼神中竟也生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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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涯蒲夫妻正在设宴,送别安震海,田雄作陪,杯酒交盏间,好不投机。这时,何蓉跑了进来,跪下道:“公主,褚修公子来了,带来了褚老前辈的亲笔信。”
涯蒲忙道:“快!快请师哥进来!”
褚修自门外走了进来,正是那个黑面人。
他站着的时候悄无声息,谁知他走路竟然也静得出奇!整个人几乎是飘着进来的。若不是有人通报,只怕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都听不见任何声响,简直如鬼魅一般。
褚云阳一生未娶,只收了两个孤儿做义子。老大名叫褚修,疯魔武学,为人冷静无情;老二名叫褚德,则颇善搅弄商海沉浮。二人俱多年得褚云阳调教,已各有大成。
褚修作为乌风渡的第一高手,其武功已入化境。只是他终日只陪同在褚云阳身边,既是褚云阳的贴身保镖,也乌风渡最为得力的杀手,只是终日不愿示人,故而相交二弟褚德早已名扬江湖,自己却杳无传说。
褚修亲自前来,必然是带来了褚云阳的重要指示。
涯蒲自拜褚云阳为师,褚修便对自己颇多照顾,不过自从回归深宫,二人便少有联系。距离上一次相见,已逾数年。此刻骤然登门,不免欣喜,忙殷切迎道:“师兄!”
褚修冷冷地应了一声,眼神已从涯蒲的眼前飘过。又是如此,涯蒲那双宛若秋水的双眸,还是在他的内心荡起了一丝涟漪。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份信说道:“师妹,这是师傅亲笔写的信和锦囊,让我务必交由你亲手拆封。”
“哦?发生什么事了吗?”安震海问。
“边境即将有大事发生,师傅让师妹务必依计行事!”褚修冷峻道。
涯蒲忙接了过来,打开信封,张开一张纸,逐字默念了起来,众人只看她表情逐渐凝重。终于,涯蒲读闭,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众人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涯蒲沉沉地说:“去年天灾,东北境突云、鄂狼两族均受灾严重。日前,突云族突然入侵边境,掳掠了我边境多个村镇,现有八百名百姓被扣为人质。突云族首领写下战书,要我朝拿钱粮去换,战书恐怕快传入宫中了!”
田雄一听,不禁道:“凭海楼好快的消息!宫里都还没收到消息!”
褚修没有任何表情。
安震海道:“去年的天灾导致水位暴涨,北方部落受洪灾严重,导致今年粮食紧缺,饿死了不少人,民不聊生。今年我们涯国北部多城,也因雨水饱涝,粮食产量骤跌,近来南方多城已经出现了高价收粮的商号,囤积居奇,也是借天灾趋利使然。”
田雄叹道:“突云族距离我国最近,没想到竟然率先铤而走险了!”
安震海紧张道:“我朝多年没有战事了,这次天灾,恐怕是战争的前兆!”
田雄道:“嗯,最近数月,兵部已经接到了很多来自青松城和北境军练兵的消息了。”
安剑藜也暗自道:“此番如果突云族真的起兵来犯,恐怕将举倾族之兵,强攻边境,来势汹汹,不得不防!此次芳辰节,青松城叶乘风不过派小女儿叶霜前来贺寿,恐怕边境之虞,早有端倪。”想了想又道:“问题是,目前会是兴兵讨伐?还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