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露看向边上的二舅:“二舅,你说你能不能遭天谴?”
郑庆西吓得一机灵:“我,我也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我遭什么天谴?”
他这些年也是脑子不灵活,想得少,才能容易被沈桂春控制,如果他要是聪明人,也不至于被人控制这么多年,他说的,和他大多数时候的思维,都是沈桂春主导的。
“不孝顺还不算是伤天害理?你婚后给我外祖母做过一顿饭?给她买过一块布?送过一担粮?”秋寒露看着郑庆西问。
郑庆西心虚了:“我,那不是你外祖母跟你大舅一起过么?”
“分家不是断亲,怎么你们村分家的儿子,就不用管父母了?就不是父母的孩子了?你天天给你岳母当牛做马的时候,你娘还得为了你的儿女操心,你不觉得无耻?”秋寒露继续问。
郑庆西更是心虚了:“我也没让她管我家孩子……”
“二舅,你这么说就没良心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小闯小玲接出来?不仅仅是因为要让他们不走你的路,不去给沈家当牛做马,也是想着为了以后给你留退路,要不然你们一家子给人当牛做马,到了最后你们没有能让他们榨取的时候,人家把你们当狗一样赶走,你们靠什么吃饭?二舅,你们家现在的口粮都在人家手里吧?说句难听的,人家不给你饭吃,你就得饿死。”秋寒露知道郑庆西虽然蠢,但不是傻子。
郑庆西这回是真的被秋寒露说到了痛处,别的他真的都觉得无所谓,可是粮食放在沈家,他反对过的,但是沈桂春不停地跟他说都是自己家人,可他的心里还是抗拒的。
此时听着秋寒露这么说,郑庆西的心里已经有点对沈桂春逆反了。
他看向了沈桂春:“我就说别的都行,可是粮食不能给你娘家拿去,哪有谁家吃饭要跟别人家要的?”
秋寒露没想到这次说到二舅的软肋了,一般的事,郑庆西都不知声,都是听沈桂春的,但是这个事,郑庆西的反应挺大的,看来二舅还有救。
沈桂春还是以前那套话:“放在我娘家跟放在咱们家有什么区别?反正吃饭也是要一起吃的?”
秋寒露笑了:“自己的粮食本来想吃多少吃多少的,可是现在放在别人家,吃多少要看人家的脸色,看人家给多少,这不是有病么?听小闯说,你们家连顿干饭都吃不上,我大舅的地给你们家种了,加上你们家地,四口人顿顿白米饭都吃不完,可是现在要挨饿?不是可笑?”
秋寒露顿了一下,又对着沈桂春道:“并且二舅母,要是你娘家哪天不想给我二舅吃饭了,我二舅来找我们要饭,还得走这么远,万一路上饿死了怎么办?”
说完,秋寒露对着他们继续道:“我大舅的田地是给二舅的,现在二舅连顿干饭都吃不到,所以大舅说了,来年的田地不给你们种了,你们家那点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二舅喜欢吃苦,就跟着你吃苦,啥时候要饿死了,我们给他收个尸,要是没饿死找到我们,我们还是愿意给他吃顿饱饭的。”
听到秋寒露说来年的地不给他们家种了,沈桂春急得不行:“凭什么?这地不是说给我们家了么?你们都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这么抠?你们现在都有下人伺候了,就不能帮帮你二舅?”
秋寒露笑着问:“我们帮我二舅还是帮你们沈家啊?给我二舅钱,我二舅能得到么?给我二舅吃穿,我二舅能得到么?我们又不欠你们沈家的,凭什么都给你们?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我二舅饿死之前,我们把他接走,这是我们能为我傻二舅做的最后的事了。”
沈桂春气得不行:“你们现在不就是要离间我和你二舅,离间我和我儿女么?”
秋寒露没否定:“对啊,但是不算是离间,是解救,先把我表弟表妹解救了,再去解救我二舅,对了,其实我一直不介意换个二舅母的,到时候你就可以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去伺候你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