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了他。
“你睁开眼看清楚,你穿的什么,我穿的什么!”安从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没变?你是瞎了眼?”
徐教授从容开口:“为医者,为师者,应该把心思放在医学研究和传道解惑上,穿得再好,不过是皮囊,有什么好炫耀的吗?”
“你!”安从新怒极反笑:“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徐教授懒得搭理他,看见苏南星回来,摆手:“南星,过来,我带你去见师兄。”
安从新突然对着苏南星开口:“姓苏是吧?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学校?我给你开更高的工资,可比跟着某些人……前途要光明多了。”
徐教授听了心里只想笑。
安从新是没见过苏南星老公那些豪车。
要是见过,恐怕也说不出这么丢人的话来。
苏南星刚刚回来,已经听见了安从新说的一些话,而且比起徐教授,安从新的眼神叫人很不舒服。
她淡然开口:“谢谢,不过我才疏学浅,怕担不起安教授的高官厚禄。何况,徐教授身上还有许多需要我学习的东西,这一点,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安从新刚想说什么,徐教授已经直接对苏南星说:“南星,我们走。”
安从新看着两人转身,只觉得一股憋闷和怒意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实在难受。
徐教授对苏南星说:“南星,抱歉,他以前和我师从同门,但后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又拜了别的师父,一直对我有意见。他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苏南星笑笑:“不会。我只是觉得……中医发展到现在,也不怪被西医压了一头。那么多人,心思不放在传承上,反而……”
她摇摇头,未尽之意,徐教授都听懂了。
徐教授说:“每个圈子都有蛀虫。何况,这是个充满利益诱惑的世界,中医……实在是不挣钱……”
他无奈地笑了笑。
苏南星知道,哪怕徐教授是大学高级教授,可不像其他专业的导师,还有研究经费什么的。
工资是比普通人高了一点,但相比其他高薪职业,那就不够看了。
可即使这样,每年依旧有人报考中医专业——或许是兴趣,或许是家长所迫,又或许是无意中选了这个。
但不管因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苏南星都觉得应该珍惜这些孩子。
所以她给他们上课,都很耐心又亲切,授课的同时,也在给他们灌输中医传承的重要意义。
而这一点,徐教授是她的楷模。
他明明有机会从事别的职业,却依旧守在这里,用他自己的话说,为中医传承,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