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泉静静的听着,不时的问几句。
范多宝只是说,并没多想,却不知道,沈林泉心里早就想好了对策。
现如今,是真正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且别说李君章门面功夫做的不错了,就算做的不好,只要他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那范多宝不认师父,就是不可原谅的大错,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个罪名。
所以此事,还是要好生盘算一下才行。
当然了,这对沈家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大事儿。
所以沈林泉只问了问,也没再多说。
然后几人就在屋里玩跳棋。
其实起初,沈禛是拿了弹棋来给米宝玩,那是一种文雅的桌战,每人十二枚棋子,棋盘是高低起伏,还有城墙的,就像城池,双方要攻城,还要对战,非常适合米宝这种低手和上官星迢这种毛手玩。
但米宝玩了几回就觉得没意思了,就拿了六角跳棋出来大家玩。
她特意挑了木制的棋盘,沈禛把厂家名称的字抹去,画成了几个童子,看起来就很古朴很雅了。
沈禛把沈行思叫了过来,六个人一边吃一边玩,还挺乐呵。
米宝几个在沈家吃了晚饭才回去。
硬汉爹范味全早就在家偷着哭了好几回,也没敢跟媳妇说实话,就简单解释了几句,一直在门口转悠着等。
终于看着他们回来了,范味全上前几步,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说出来的话却粗声粗气:“怎么才回来!跑哪儿疯了一天!”
米宝一个激灵,飞奔过来,张开手臂就挡在了大表哥面前:“不许打人!!大表哥现在是米宝罩着的!!”
范味全顿了一下。
米宝冲近了,看到他红肿的眼睛,也愣了一下,声音低了八度:“反正,反正不许打人。”
范味全心里难受的厉害,但酝酿了半天,也拉不下脸抱儿子,于是双手一把,就把米宝抱了起来,狠狠抱紧,搓了搓:“米宝,大舅舅好几天不见你了,想你了……”他哽咽了一声:“想你想的厉害。”
米宝:“……”
她被舅舅两只大手举着,举的有点高,半个身子悬空,大舅舅的大脸埋在她小肚子上,好像还在哭。
她两只小胳膊无助的摆了摆,小脑袋左转右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大舅舅的热情。
范多宝也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再看他爹举着米宝一小只,来回的蹭着擦眼泪,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他默默的在旁边等着,心里还有一点好笑。
沈禛也等了一会儿,看范味全好半天都没松手,就走过去,两手一扳范大舅的手。
范味全的手一松,米宝就往下掉,沈禛单手接住,看也不看的回手一捞,就把范多宝提起来,塞到了范大舅的两只大手之间,范大舅下意识的抱紧,沈禛就抱着米宝头也不回的走了。
范多宝默默低头。
在这一刻,硬汉大舅舅和硬汉大表哥都很尴尬。
然后大舅舅默默的搂了搂儿子,又在他身上擦了擦眼泪,还颠了两下,一副可不是我想抱是别人硬塞给我所以我就随便抱抱……的表情,粗声粗气的道:“吃饭了吗?”
范多宝静静道:“吃了。”
“哦,”大舅舅把他放下,一脸若无其事的大步进屋:“那赶紧进屋吃吧,你娘给你做了不少。”
范多宝:“……”
行吧。
他就进屋了,又勉力吃了一顿。
第二天,米宝一大早就来叫了他一起去沈家玩。
猫冬这种事情,就要人多才有意思,人多不管玩什么都好玩,就连玩絮了的跳棋,如果后头有个替补,一直催的话,也会显得很香,不舍得下桌。
只不过范多宝那俩爪子是真的丑,晚上仔仔细细的烫了,再抹上油膏,仍旧不管用,看着一个手指头烂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