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请。”
季烟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在她以壮士扼腕般的决心进屋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了。
客厅里,梁松林正在与他爸对峙。
昨晚之后,他就被他爸禁足了。
失去自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梁松林仰天长叹。
梁松林抗议,高唱正义与自由。
“你关的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
梁思远悠闲地喝了口茶,眼皮抬也不抬地说:“我要你的心做什么,只要你的人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就行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儿子!你要是不让我出门,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梁松林眼含热泪、坚贞不屈,季烟感叹好一朵坚韧的小白花。
梁父大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活脱脱一副恶霸模样,他指了指一旁的窗户,“窗户就在这儿,你跳啊!今天你要是不跳下去就不是老子的种!”
他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皮带,“哐”地一声砸在了桌上。
“敢威胁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听见他爸发怒,梁松林抖了抖,那颗老鼠胆瞬间缩成了一根针。
“爸,别生气了。”一个年轻男人轻声安慰道:“松林还小,得慢慢教。”
这应该就是梁瀚文了,他三十来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唇边噙着一抹微笑,让人倍感亲切。
“他还小?”梁父呸了一句,“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厂长了,你看他,成天跟那些个不着调的林乐乐混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你,他们都说你是人家的那什么舔、舔狗!把你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梁松林顿时跳脚,“乐乐是个好姑娘,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梁父气笑了,抓起皮带就要抽他,“行啊,敢说你爸了,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而梁松林早有准备,三步一跑,五步一跳,跟窜天猴似的瞬间就窜到了对面的餐桌旁。
人竟然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这可把梁父气坏了,他摸着心口“哎哟哟”地叫唤,“这小兔崽子,是要气死我啊!”
梁瀚文无奈一笑,他推了推眼镜,一道寒光从他眼前滑过,他只说了两个字,“松林。”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梁松林此时就跟鹌鹑似的,头上的几根呆毛还时不时地抖一抖。他期期艾艾地磨蹭过来,“哥~”
尾音飘荡着极强的求生信号。
“嗯?”
梁松林哽咽一声,顿时泄气,他直接跪在梁父面前,“爸,对不起,我错了。”
姿势之熟练,一看就没少被罚。没想到在外面人称“小霸王”的梁松林,在家里竟然是这副模样,俨然是家中食物链的底层。
想到这里,季烟不由得笑出了声。
梁松林一看,他的死对头竟然正在看他的笑话,全身都炸了。他跳起来,指着季烟问:“你怎么会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