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老了，不然，她怎么会听不懂他们的话？
她茫然地回头望向自己的丈夫，只见他轻咳一声，避开了她的视线。
“昨天阿琛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同意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李婉晴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她死死地抓住丈夫的衣襟，“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从前不觉得，可今天当季烟亲口说出和他们断绝关系的时候，她的心像是空了一块，疼得厉害。
这是她的女儿啊，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女儿！
林万何安慰她：“别哭了，咱们还有乐乐。”
若是原身听了这话或许会伤心，可季烟听了却是毫无波澜。
说到底，原身悲剧的源头来自于父母的偏心，如果不是林万何和李婉晴偏宠林乐乐，对原身的遭遇视而不见，原身也不会生无可恋，宁愿把身体交给她这个外人也要离开。
季烟没兴趣跟他们继续纠缠，可李婉晴却是不依不饶。
“阿烟，跟妈妈回家，那个协议不算，不算的！”李婉晴死死地抓紧季烟的手，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这次放手了，那她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女儿。
这时候倒是知道紧张了，早干什么去了。而且，季烟眉头微紧，李婉晴的指甲几乎嵌进了她的肉里，丝毫不关心她会不会疼。
“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林万何不满地看着她，“你怎么说话的，她可是你的母亲！果然小地方来的就是没教养，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季烟冷笑一声，也不废话，她抓起一旁的桌角，轻轻一握，只听“咔嚓”一声，桌角碎了。
碎了？！
林万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老花眼？
季烟轻轻一吹，木屑飘向二人，“这回放手吗？”
李婉晴张大了嘴巴，讷讷地松开了手，她怕再不放手，她的骨头会碎掉。眼神里没了刚才的不舍和慈爱，取而代之的是惧怕，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怪物。
季烟冷哼一声，跟她这儿装什么母女情深。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你老公，还有，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朝二人挥了挥拳头。
心满意足地看见这二人瑟缩的模样，季烟一转身就呆住了。
她看见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皮肤是罕见的冷白色，一双凤眼微微下垂，透着几分慵懒的味道。小臂的肌肉线条微微鼓起，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男性的魅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唇，每一点都准确地戳中了她的心巴。
噗通、噗通！
这一刻，季烟心里的小鹿疯狂地乱撞，几乎都要跑出来了。
果然好看的人只会存在于小说里。
可当她的目光移到缺了一角的桌子时，小鹿呜咽一声，瞬间倒地不起。
啊，它死了。
季烟也哽咽一声，悲从中来。
“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