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青!你没事吧?那小伙子,你站着别动!你是哪家的孩子?”
张得胜的声音又急又响,带着浓浓的疑问与警告。
顺着声音,方知川和许今安不约而同地看向远处的小路。
张得胜一手拿着旱烟,一手挡着头顶的太阳,卷着裤腿,大步流星地往这走。
眼睛不断地观察着周围,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喊着。
“许知青,你没事吧!”
“许知青,别着急,我马上到!”
许今安跟方知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疑惑。
隔的距离有点远,太阳又大,许今安有点看不清张得胜的长相,偏头询问道。
“方知川,那个跑过来的是大队长吗?”
方知川同样侧向她,微微垂头,语气低沉地回答道。
“是,他是张大队长。”
“大队长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他是来找你的还是找我的?”
许今安确实很困惑,早上把任务都分配清楚了。
这会张队长这么着急地跑来,是出什么大事了?
“不知道,张叔平时不这样,今天应该有要紧事。”
方知川看着张得胜小步快走、表情失控的焦急样子,好心帮他解释了一句。
堂堂青山大队的大队长,张得胜平时其实很注意形象。
每次去镇上开会前,都会仔仔细细地收拾干净自己,换上结婚时穿的那件工装服。
为了维持个人形象,就连成天不离手的旱烟也扔在家里。
这会子张得胜心里着急啊,哪里顾得上形象不形象的。
都怪他!他昨天就该想到了!
许知青长的实在太张扬了,一下牛车就把大小伙子的目光都吸引了。
青山大队这些糙后生,哪里见过许知青这样的娇娇姑娘?
他们哪里管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个的,自然是削尖了脑袋地想往许知青面前凑。
偏偏,今天许今安手气就是这么差,抽到了偏僻的后山,这可不就是活生生的机会嘛!
难怪今天好几个后生都心不在焉的,原来心思都跑后山这来了。
张得胜垂头顿足,十分后悔自己昨天没能想到这一点。
刚才上工铃响了,他照例塞好了一卷旱烟丝,慢慢悠悠地抽着,披着深蓝色的劳保服,绕青山大队一圈,视察村民们的劳动情况。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刚,他也不例外。
跟其他几位知青比起来,他更担心许今安适应不了。
况且许今安看着就瘦弱,张得胜怕她不习惯这儿的劳动强度,脚步一转,就往后山这来了。
还没走到五号地,远远的,张得胜就看见许今安边上站了一个高个小伙子!
小伙子手上还拿着锄头呢,只不过锄头挥动的速度太慢了,跟玩似的,光顾着说话,一看就没想认真干活!
许知青这才来一天,就有不要脸的瓜娃子凑到她跟前去了!
撩小姑娘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许知青到底还是年轻,三两句话就被男人骗去了。
张得胜握紧了手中的旱烟杆,默默加快了步伐。
看他不打死这坨牛粪!
许今安慢慢站起身,撑着小草帽,脚随意地踢着田里的小土块,看着张得胜慢慢走近。
方知川眼神好,锐利的鹰眼注意到大队长脸上严肃的表情,看着许今安站起身,虚扶了一把。
将手中的锄头放下,扫了一眼太阳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站到了许今安的后面,帮她挡住炽热的日光,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张得胜四十多岁的年纪,按理说正是能干的时候,但他当了十来年大队长,没正经干过活,体力早就荒废了,就走了这么几步,已经气喘吁吁了。
等他走到田里,已经满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