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一直都在我们手中,这没错。但是当年,我们也没有名义上忤逆朝廷的旨意啊。跟他们和稀泥,反正谁也不能代替我们治理齐鲁大地。那样,我们也不会给任何人落下话柄。”
申道陵听罢,冷眼睥睨,旋即,他起身慢慢的转到屏风一侧,说道:“本侯才不管他们,更不在意皇帝是谁,是何朝代。即便是大周百姓都开始轮流当皇帝了,他们也休想再要染指泰岳九郡的半寸土地。”
管家申奴追问道:“君侯,您这般想,固然是好。可其他几郡的郡守呢?”
申道陵豁然站住脚步,一字一顿的说道:“在这儿,本侯才是泰山御史!其他人,不过是滥竽充数之辈罢了。饶是大周皇帝小儿亲自来问责,本侯也就这么做了。他能奈我何?泰岳九郡,铁打连营,天下没有谁能够比我们申氏族人更好的管理这片土地。也没有人谁能比本侯还要了解这块大地。这儿的一草一木,是姓申的!”
“君侯,若是齐王来要人,那又如何?”
“齐王?区区过气的贵族尔,不过本侯念在跟他同出一脉,他要人,就看他的诚意了。传令下去,没有本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水牢。另外,也不好让那些囚徒死了。不然,等鲁王来了,我们谈判的筹码可就少了。”
申奴阴测测的笑道:“君侯高明,老奴这就去办。”
看着申奴褪去,申道陵对身边的护卫说道:“你去,给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和妹妹传讯。他们不是要报仇吗?让他们冲牧野撤到这儿,等着鲁王上钩。”
“遵命!”
护卫言罢,转身激流,罡气萦绕,消失在府门之中。
申道陵摩挲着硕鼠的獠牙,突然,那只硕鼠咬破了申道陵的手指,贪婪的吸允起蕴含灵动之力的血液。
申道陵不怒反笑,他的目光愈发阴毒,他脚步轻灵,如鬼魅般,掠过屏风。如风,如雾,浑身上下散发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府内空无一人,只能依稀听到那位申侯盛气凌人的话音。
“千年的王朝,万年的土司!流水的帝国,铁打的部落!不管什么朝代,泰岳终将掌握在我申侯手中!任凭风雨凌摧,我自岿然不动。”
……
城堡水牢。昏暗孤寂。
沉寂的隐流顺着地下的甬道汤汤流动,甬道顶部,几盏昏暗的鲸油灯宣示着星星点点的光明。
水气冰冷,在油灯的四周凝成水珠。
水珠溅落,溅在钢铁囚笼之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嘀铛声。
整个用来规划地下水的甬道内,紧密的排列着数以百计的铁牢。
每间牢房之间,碗口粗的铁锁相连。从甬道的这头,凌空穿到那头。
为何凌空?因为每一个牢笼看起来,头顶都是厚重冰冷的岩壁,脚下都是潺潺隐泻的河流。
不知何时,顾海棠被清灵的嘀嗒声惊醒。她揉着困倦的脑袋四处凝视,除了昏昏沉沉的一窜油灯外,四下一片沉寂。
隔壁的囚笼中,关云飞跟猪一样,哼哧哼哧,鼾声雷动。左侧的囚笼内,司徒敬德也在熟睡。
其他的囚笼内,塞得满满当当。全部是被卸了兵器甲胄的士兵。
顾海棠疑道:“我的剑呢?还有,我们不是在泰岳君侯府吗?设宴款待,怎么到了这儿?”
如此一想,顾海棠猛的一拍脑门,悔不当初道:“遭了,昔日座上宾,今日阶下囚。我们遭到歹人的暗算了。”
前前后后略一思索,顾海棠更是焦急难耐。
“胖子,你醒醒!”顾海棠拍打铁牢,那厢里,关云飞转个身,撇撇嘴,继续沉睡。
……
半夜时分,姬长空已经到达牧野。
牧野,城高池深,面积不大。却是扼守洛河,沟通丽江跟长江支流的三角洲。
自古以来,算是兵家必争之地。还有,闻名黎元世界,震惊六道生灵的洛神殿也坐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