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把墙上的白板擦拭干净,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次开始准备讨论案情时,他都会在白板上记录关键点和关键人,然后反复地求证他们相互的关系以及相互的牵连,直到划上等号。
秦刚跟他不一样,喜欢在电脑上画思维导图,最主要的一点是,他不喜欢擦白板。
秦刚拿来档案,李毅杵在白板前看。
“现场鞋印和前几宗入室盗窃案现场鞋印是同一个人,技术组的分析这家伙身高大概175-180CM,前几次都只是在现场采集到痕迹,没有在周边监控里有任何相关的发现,不过这一次治安监控很给力,拍的很清晰,正脸,可见不是一个聪明的盗贼,算是露了脸。”秦刚道。
李毅先大致浏览了最近几宗相关案子,发生前后相隔不超过3个月,选择作案地点都是小区高层楼宇,半夜从天台潜入顶层住户室内,然后偷窃,得手后从大门离开逃走。住户都是在早上醒来后才发现被盗,不过丢失财物都并不多。只是这个手法有相当难度,李毅想想从一幢楼的天顶顺下阳台这个操作,即便不亲为,脚也觉得有点颤抖,而且3个月内作案5次,这么频繁的作案,是真不怕摔死。
李毅在白板上写下:惯犯。
“这家伙是什么脑回路了?用这种方法。”
“不好说,人这种多分子复合结构体太复杂,有些人用大脑,有些人用小脑,可能还有些人是用脚指头思考,不排除也有屁股思考的人。还有一种可能,也许人家就是艺高人胆大,挑战的就是难度,不像咱们俩,回避的就是难度。”秦刚哈哈大笑起来。
李毅继续在白板下上写:脑袋可能被门夹过。想想觉得不合适又擦掉。
“从前面4次案子看,财务损失都不大,丢失现金都不多,无非就是丢了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我估计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偷,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也是顺手牵羊拿走。手机出手能卖个二三百不错了,笔记本电脑还真不好出手,所以是担了风险没啥收益,算是一笨贼了。”秦刚道。
李毅在白板又写下:频繁作案的原因,每次盗窃收益不高。
这个做案的方法,在南方一座城市多年前有过相同案例,窃贼同样是先行偷偷窜上天台一直隐藏,待到半夜,由天台顶潜入住户室内,本以为半夜时分屋主应该睡了,可不曾想屋主并没有睡,正好撞了个正着,窃贼情急之下拔刀行凶,结果盗窃演变成凶杀案。
凶手逃离的时候,居然坐乘坐电梯,案子破的倒也并不费周章,但这种做案手法,的确少见,在李毅来看,不是肾上腺分泌上脑都不会选择这种电影桥段式的方法来做案行窃。
“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高层,选一幢不带电梯的,那种七八层高的老式楼宇也行啊,至少那高度看着还接地气,不会感觉那么瘆人。”秦刚抛出一个疑问。
李毅看着白板,凝神想了想,“人对这个世界都会有一种惯性的认知,比如,你看到一个满脸胡子,肌肉凹凸的大块头,你的潜意识会认为这个人怎么样,一般都会感觉这个人会很凶、有点不好惹,如果他的手臂上再有纹身,你会感觉什么,他肯定是一个社会人,对吧。”
秦刚点点头。
“同理,一幢房子,七八层高不带电梯的老式楼宇,和一座二三十层高,带电梯的楼宇,哪个看起来会更贵?”
“目测肯定是后者。”
“那么,你想偷东西,在一堆钢筋石屎的森林里,是不是得选一间看起来比较贵的房子,这个概念很简单,房子贵,那住房子的人,理论讲也是经济宽裕的人,这就是一种惯性认知。当然,住别墅的人会更有钱,但那可操作性不强,市区里没有别墅,交通上一个普通窃贼也很难往来有别墅的区域。再说了,晚上,乌灯黑火的,离面是20米还100米,可能感觉都差不多,不信你试试。”
“推断都合理,我只是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