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尚芸才刚一开口，就被任明芷急切的声音给打断。
“现在具体被关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不过明天差不多的时间点我会再联系你的，暂时就这样，再见！”
还没等于尚芸回复，另一头就挂断了无线电。
虽然还是没能说上话，不过既然已经确认任明芷的安危，于尚芸也不敢再多奢求什么了。
自从分别以后，她的脸上也总算是第一次样衣出来真正幸福而又愉快的笑容。
于尚芸兴奋到双颊通红，原本一直如秋水一般，被哀愁和自责充斥的眼睛也亮了起来，重新恢复了往日的余晖。
她一把抓住凯琳的手，眼眶里泛起泪花，用轻微颤抖的声音喊到：“凯琳姐，小芷她还活着，而且一切安好！明天差不多的时间还会再联系我们的！”
毕竟凯琳也听不懂龙国联邦的语言，所以于尚芸还必须得向她解释一番才行。
“太好了……”
凯琳也大大松了口气，张开双手将低声啜泣的于尚芸搂在怀里。
另一边，任明芷在将无线电关闭后，也把它丢回给了方斯，同时伸出食指指着对方，一脸谨慎地提醒道：“不要擅自去联系小芸以及其他人。”
“我不会做那种恶心事的。”
方斯有些哭笑不得，将无线电交给门外的守卫之后，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因为方斯并没有食言，给了她向于尚芸传递情报的机会，所以任明芷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
作为回礼，她表示自己今天可以破例跟方斯多交谈一会儿，正好自己还有不少问题想问他。
任明芷背靠着墙坐在床上，用手撑着脸，伸出另一只手指向方斯衣服下面的暗红色伤痕：“之前小芸之所以会对你心软，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身上的伤痕。身为这么大一个营地的首领，能有谁会在你身上留下这种程度的伤痕？我很好奇。”
“没有任何人伤害过我，这都是我自己做的。”
方斯耸耸肩膀，随后解开纽扣，将花衬衫脱下，露出消瘦的身体以及那密密麻麻的伤痕。
有烧伤，刺伤，淤青，不过绝大部分还是微小的刀痕。
手臂和胸腹这些自己能够到的地方最为密集，至于背后那些够不着的地方，任明芷猜测，应该是他指示手下做的。
他的回答让任明芷微微挑眉，她咧开嘴角，略带嘲讽地问到：“自残？你是什么教派的教徒吗？”
方斯微微上扬嘴角，轻轻摇了摇头，将视线投射到窗外。
“我老爹是这个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这附近最大一个帮派的首领。末日开始的时候，也正是他把几个帮派的人聚集起来的。”
“我在问你问题，可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任明芷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举起右手小声抗议。
手铐顺着纤细洁白的小臂滑下，和铁链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声脆响。
方斯并没有在意她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故事：“很小的时候，家里面就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老爹就会买给我，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烦恼。
随着年龄的增长，无忧无虑的我开始尝试用各种方法来享乐。玩具，游戏，文学，电影，旅行，乃至烟酒和女人，但这些东西也只能一时畅快，很快就会令人感到枯燥。”
在说话的同时，方斯的眼神也空洞地看向远方，像是陷入回忆一般。
不仅如此，他还在不自觉地用手扣着另一只手臂上的痂，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口再被这么一折腾，便又开始出血。
殷红的血液沿着手臂流淌至指尖，再从指尖滴落到地上，让任明芷看的眯起了眼睛，可方斯却依旧摆着那副表情，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及因为什么契机，我全都记不清了。总之，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现在为止，疼痛都是我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