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一幕幕回放着刚才武田信一的死亡景象。
——车开出去,仓库里张望着的武田信一被隐藏的绳索套住脖颈,拽飞、落下、挂在早就布置好的“蛛网”上……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
隔着这么远,伏特加看不清钓线,但能看到武田信一被黏在半空般的恐怖姿势。
“……我记得这一带,好像有‘蜘蛛大人’的传说。”伏特加略显僵硬地放下望远镜,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仿佛隔空听到了武田信一颈椎断裂的声音。
他喃喃道:“他还是那么喜欢命题作文啊……”
琴酒看了一眼伏特加,点起烟,冷嗤一声:“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时间太仓促了,这真的是他干的吗’之类的蠢话。”
伏特加:“……”不,这次怎么看都很像乌佐的风格,尤其是那些钓线,和他想的完全一模一样!
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同时,伏特加的目光落在了琴酒的立领风衣,和里面层叠的高领上。
看看大哥的装束,再感受一下自己领子偏短的衬衣,伏特加默默决定回去就换一套大哥同款……嗯,到时候偷偷在领子里塞个护颈,应该没人能发现吧。
脑补了一下新装备,伏特加重新有了安全感。
同时他想起了刚才的事。
——乌佐坐进了那个凶手的车里。
“大哥,他就这么走了?”
琴酒拉上装有狙击枪的包,看向窗外漆黑的山路,并未在意:“他有自己的想法。”
乌佐的心思不算好猜,但想找出大致的方向并不难。
无非是觉得满山搜人太麻烦,不想让凶手趁机潜逃;或是完成他的艺术后尚有一些激动的余韵,所以想把凶手拉到没人的地方打一顿……当然,往好处想,也可能是为了配合组织接下来的行动——
琴酒取出卫星电话,按动按键,接通了鸟取分部借给他的几个后勤,简短道:“可以了。”
案发现场不用他们管,自然有那个外国人背锅。他们只需要把武田的名单和那些装有药物的傀儡带走。
运走这些需要不少人力,现在乌佐跟那个外国人和年轻女生一起离开,也算是有了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琴酒以前对这个词颇为陌生。他从来不需要为自己找这种东西。
没想到现在倒是经常接触。
这么一想,其实还挺有趣:站在规则框架里的侦探早已暗中把他的丝线延伸到了法律之外,愚蠢的警方却看不到那些沾着血和绝望的蛛网……讽刺的艺术。
接下来就只差月影岛了。
不知道乌佐在那边还有没有什么惊喜或者惊吓……啧,中午把他放下车的时候,应该先问问他。
琴酒看了一眼手帐上的名单,心情有点复杂。
……
伏特加平时没什么杀气,对江夏来说,是个很不好观测的人。
而琴酒身上的杀气虽然明显,但一旦超过某个距离,江夏和鬼也都无法感知到。
所以江夏没能发现两道暗中观察的视线。
不过卡车出门时,他也还是暗暗打量了四周。
他记得中午下车的时候,琴酒说过他们“稍后就到”。如果两个黑衣人乘坐的车辆没有半路爆胎……那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附近了。
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出现。
江夏随意看了看,没发现两个同事,也就收回视线,不再打量。琴酒他或许有自己的想法……
……
卡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面前逐渐出现一片拥挤但排布有序的坟地。白色的墓碑紧紧挨靠,美沙刚死了三年,位置不在深处,非常显眼。
罗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觉得此处应有一场嚎哭,但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侦探,又把眼泪压了回去。他不能表现出来对美沙太强烈的情感,否则容易被这些脑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