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混在组织中摸鱼,但就算是靠着求生本能,冲失昴也有意无意地知道了不少组织内部的情报。 ——比如听说“威士忌”这一款酒,大多是些狠角色。虽然还有一种毫无根据的风闻,说这种酒常出卧底,比如赤井先生的代号就曾经是“黑麦威士忌”……但不管是不是卧底,只要这个人现在的身份还是组织干部,那他就只会和组织干部一样凶残。 总之,冲失昴觉得,身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弱小路人,自己最好不要擅自插手上司和爱尔兰之间的“友情”。 于是在“跟着江夏”和“跟踪爱尔兰”之间,冲失昴果断选择了前者——比起那个被乌左称为“老朋友”的可怕干部,江夏这边怎么看都更加令人安心。 …… 楼下。 江夏和安娜警长在亚萨警督看不到的角落会合。 然后安娜警长熟练地提供起了情报: “坠楼者的身份非常好查,从他随身带着的证件来看,他又是一个日本人,名字叫,呃,叫……” 江夏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资料,发现对伦敦警察来说,这个人的名字确实有点拗口,于是帮她念道:“袋小路贞夫。” “噢!没错,就是这个音。”安娜警长忍不住又夸了一遍,“你日语说得真好。” 旁边忽然幽幽探出一个脑袋。 铃木园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怀疑这位漂亮的警长是在没话找话、工作时间聊天摸鱼,于是用带点岛国口音的英语插入了两个人的谈话:“江夏天天说日语,日语当然很好啦。” “……”安娜警长沉默了一下,忽然发现这个东京小姑娘的话很有道理。 她默默抬手拍了一下额头,反思自己又一次的犯傻。旋即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疑惑地看向铃木园子:“我好像第一次见到你,你是……” “是我同学,上午刚过来。”江夏看上去很高兴自己周围又多了一个同学,“也是因为有她在,我们才觉得误过飞机没什么大不了的——朋友大老远跑过来找我们玩,我们怎么能立刻就走呢。” 安娜警长手中的笔一顿:“确实,那个……咳,欢迎!祝你们接下来玩得愉快。” 同时她心里忍不住滴咕:……这话可千万别让亚萨警督听到——她那位可怜的上司可能还以为江夏他们只会短暂滞留到下一班飞机起飞的时候。要是听到这个噩耗…… 安娜警长的思绪忍不住有些飘忽。 不过她对面,热爱工作的高中生侦探倒是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 “只有关于他名字的资料吗?”江夏指了指安娜警长手中的文件夹,委婉提醒她回神,“有没有关于人际关系,或者工作之类的消息?我们首先得先弄清楚这是自杀还是他杀。” 坠楼者才刚被拉走,这里的警察效率又不算太高,安娜警长显然还没收到更详细的情报。 正有些犯愁,这时,旁边一个热心的围观路人凑了过来:“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自杀啊!——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家伙常年混迹酒吧,还经常醉醺醺地骂着,说什么‘没一件顺心的事’、‘不如去死算了’。” “是吗。”安娜警长一边匆匆记录,一边也感觉这样听上去像是自杀。 不过在心里得出结论之前,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江夏,又默默把这种假设从脑中擦掉了:虽然这并不科学,但从前几次的经验来看,有这个高中生侦探在,再怎么像是“事故”和“自杀”的事件,背后也一定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