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啊。”
伴随着蓼莪的声音，王丢丢脖子上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她跪倒在地，拼命咳嗽几下。
眼前的景象恢复了清晰。林修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皱，气还没有喘匀。
可能是没料到她这么听话，他沉默一下：“你有什么目的？”
“等你。”蓼莪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刻意修饰了嗓音，加上面具的隔绝，一时间听不出是男是女。
“不过，你这个招呼打的，也太不礼貌了。”她冲林修扬起了手。手臂上，一道细细的伤口正渗出血来。
“刚刚的攻击，用了你十二分力气吧。”蓼莪指了指一旁的王丢丢，“现在你和我打没有胜算，不如做个交易，用白獬换你们俩的性命。”
说话间，她脚底的法阵进一步扩大。
林修也毫不客气。他调整呼吸，一部分气流在他身侧汇集，另有一些包裹住王丢丢，似乎是要护她周全。
“九阶的御气水平，还要分一半保护别人。”蓼莪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王丢丢这才回过神来——感情这蓼莪是来推动剧情的啊！
她连忙想劝阻，却被强大的压迫力定在原地。她动不了，站不起来，说不了话。
脚下的法阵泛着隐约的淡青色光芒。王丢丢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恍惚中，她听见林修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
她的眼皮狂跳起来。
蓼莪也发现了林修的异样。她停下攻击，声音里浮现出些许慌乱：“你对自己使用幻术？等等——你无法控制幻术的力量，在这里使用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只见林修眼角泛红，后颈的龙头出现。无数气流在他身后翻滚，像是汹涌的洪水，只等大坝决堤。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狂风忽起，撕扯着周围的树叶，哗啦啦作响。
“他要失控了！”王丢丢惊呼出声。
这次的威力比上次还要大。可是现在，师尊不在，秦月不在，大师兄也不在。
“小娥，你能敲晕他吗？”王丢丢把求助的目光转向蓼莪。
“你这个要求……奇怪。”
“拜托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王丢丢咬紧了牙，“我想保护青峨派，这里是我的家！”
蓼莪突然沉默下来。她带着面具，王丢丢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
“算你欠咱的人情。”
话音未落，蓼莪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但林修周围的气流随蓼莪的脚步而变化，一时间，灵活如她，竟也无法近身。
林修木然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灰，失去了光芒。他轻轻抬手，气流轻易地包裹在被吹落的树叶上，树叶变成利刃，向两人冲来。
——无差别攻击。
他身后的气流也不受控制般，向四下冲去，将空无一人的篝火晚会场地搅得一片狼藉。
眼见着蓼莪冲到了林修面前，又一个法阵猛然展开，泛着暗红色光芒。旋即，深山处传来连绵不绝的野兽吼声。
蓼莪脚步一滞，一道气刃划过，在她身上划下一道口子。
“你在做什么？”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