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宙的声音很朦胧:“老子不稀罕!!!”
刚安抚完这边的受害者情绪,那边的王洁琼电话又打了进来,秦玫瑰看着消息列表里满屏的红点,有点焦头烂额。
“王姐,这事儿就是个笑话。”秦玫瑰接通了王洁琼的电话,先发制人。
王洁琼在那边清了清嗓子,秦玫瑰听到杯子磕在桌子上发出的轻微脆响,接着便听到她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你这黑粉,是不是没想到会被这么多人看到,这完全可以起诉他造谣了。”
她自己说着也忍不住笑了:“我看一会儿这贴他就自己删除了。”
经过这么一闹,王洁琼反倒是放下心来,这更像是没料了,逮着这纪盐这一条线努力发疯咬,这样一来她倒是更倾向于秦玫瑰和纪盐清清白白了。
王洁琼这么想,但唐慕偲作为大半个知情人,却明显不这么想。
“你说,这人是不是知道你俩好过,但被人坑了啊。”屏幕里的唐慕偲嘴里叼着棒棒糖,声音有点不清晰,“我看他就是想小小的赚点流量钱,给他照片的人说不定以前咱还认识呢,这下好了,火倒是火了,就是......让人知道他智商不怎么高了。”
秦玫瑰在床上滚了个圈,找了个舒服姿势:“本质营销号罢了,都挺无聊的。”
唐慕偲点了点头,又问:“话说回来,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和纪盐怎么样了?”
说到纪盐,秦玫瑰立马撇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就那样。”
唐慕偲了然,没再多说,反倒是提议:“咱找时间聚聚呗,那天看到我给你们拍的照片又被扒了一遍,有点怀念呢,这次叫上纪盐一起。”
秦玫瑰想了想,虽然大家平日里消息没断过,但见面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和唐慕偲还好,但和古宙高阳,就真的太久没见了,纪盐......更不必说,恐怕自从他出了国,就没见过,也不知道再见面会不会冷场。
秦玫瑰点了点头:“行吧,到时候再说。”
自那天起纪盐就只来过一次片场,当时秦玫瑰刚好换完衣服出来,两人目光交接几秒,又各自移开。
到了深秋,秦玫瑰才空出时间来和唐慕偲他们聚会。
地点选在了乐广,古宙开的酒吧里。
乐广也不再是以前的小县城了,乐广是个古城,文化底蕴很浓厚,当地政府这些年把旅游业发展起来了,乐广也变得繁华不少。
深秋的风已然掺杂了些许凉意,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正飘着落叶,秦玫瑰把外套上的衣领竖起来,踩着厚厚的落叶推开了酒吧的门。
古宙的酒吧名字叫6:00,因为赤道上的太阳在每一天的六点升起,他自己文绉绉的说因为高阳是他的太阳,他想要他的太阳也每天准时升起。
当然这个名字被嘲笑过,古宙难得害了羞,捂着一张黑里通红的脸躲在高阳身后:“你们懂了不就好了!有什么好笑的,一群不懂浪漫的俗人!”
其实,最浪漫的就是俗人。
酒吧的门上安了铃铛,秦玫瑰在铃铛响中踏进了门,古宙特地为了今天停业一天,所以偌大的酒吧显得十分冷清。
音响里放了歌,是一首伤感的情歌,秦玫瑰觉得声音像是纪盐,但却不记得在歌单里听过。
“像跌倒在火里的酒杯,如果命运再来一回,夏风吹不走那片日落,我也依旧,在白日里,等流星滑落......”
沙哑的声音落下,吉他弦孤独的弹奏几声,秦玫瑰独自站在空荡的大厅里,在乐声停下的瞬间,身后的铃铛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循声回头,纪盐站在远处血染似的黄昏前,静静矗立在门口,黑色长风衣服帖的裹在身上,他不怕冷似的开着领口,像一座孤独的雕像,隔着时空与秦玫瑰静默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