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中间快难受死了,这么久了都不敢问,当年纪盐那个疯样子真是没法说
[可爱偲]:你
[可爱偲]:算了我就问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纪盐?
唐慕偲这些年大抵是过的挺憋屈的,两头都不能舍,两头哪边也不敢提,这种事外人介入的时机不对那就是添麻烦,还是当事人自己解决为好,是好是坏结果如何,都得当事人说了算。
唐慕偲正趴在床头吃着薯片用笔电追番,丢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擦干净手拿起来,是秦玫瑰的消息:
[小玫瑰]:喜欢。
[小玫瑰]:不知道你问的是八年前还是现在,哪怕是未来,我都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喜欢。
许是因为今天看到了车祸现场,秦玫瑰在晚上罕见的梦到了那年那些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梦里的雨还是那么大,她浑身湿透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湿漉漉的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抓着衣服想拧干,却怎么也挤不尽,茫然之际,走廊尽头的门忽然打开了,几个医生推着一张病床跑了过来,床上的人盖着白布,猩红的血液染出人体的形状,那张病床被推到自己面前,推着病床的医生却不见了。
头顶的灯还亮着,把空旷的走廊映成一片死寂的苍白,秦玫瑰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病床,想要抬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仓皇的想捂住眼睛。
她抬起湿漉漉的手,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满手鲜红,她僵硬的缓缓低头,原本的雨水瞬间变成了浓稠的血液,带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床上的人形诡异的动了动,皮肤擦过布料的声音细碎响起,透露着浓重的不祥,秦玫瑰捂住了脸,颤抖着想把自己自欺欺人的躲藏起来,却被人从身后环住,那双冰凉而又坚硬的手不容置喙的握上了她颤抖的手腕,将最后一抹屏障撤去,她不得不面对惨白的灯光,眼前的病床上早已空了,只有粘稠的血还顺着床沿拉着丝儿坠落,在寂静到空白的梦境里,秦玫瑰却好像听到了液体坠落在地的响声,冰冷的气流扑在耳后,她不受控制的转了转头,看到一张破碎可怖的脸,那张脸上几乎没有好肉,皮肤绽开,鲜红的嫩肉翻在外面,有几处甚至露出了雪白的骨头,那两个空洞的眼眶和她诡异的对视,紧接着早已没有嘴唇的嘴缓缓咧开一段弧度,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皮肤树皮般裂的更大了,从嘴里掉出了半条舌头,秦玫瑰听到她阴惨惨的发出了几个音节:“嗬……嗬……”
“你终于来了。”那张嘴倏然长大,秦玫瑰在向她大张开的喉咙里看到了自己,满身血污的自己。
秦玫瑰睁开了眼,心脏还在快速的跳动着,她侧过身子蜷缩起来,想把仿若被攥住心脏的心悸压下去,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展开身体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这个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来过了,她早已有些麻木,一开始的恐惧早已不见,但那股粘稠的血腥纵然闻不到也依旧让她恶心。
额头上有些汗,眼睛也疲累的开始疼痛,今晚的觉,也就睡到这里了。
秦玫瑰摸过手机按亮了屏幕,原来她只睡了三个小时。
窗帘没拉全,远处商场整夜不灭的彩灯还在闪烁,在寂静的凌晨显得孤寂又诡异。
她枯坐在床上盯着窗外发呆,思绪渐渐从方才的噩梦里抽离,身上黏糊糊的让她想起梦里黏在身上的血。
周洋在外间睡觉,她小心翼翼的去浴室冲澡,算了一下时间,自己有一个月没去疗养院了,得抽空去看一下。
秦玫瑰的外公因为车祸留下了一点创伤,又因为老伴的离去临近崩溃,脑子不太清醒,一直住在疗养院。
夏天天亮得早,等她洗完澡出来天边已经泛了点白,她索性换上衣服等周洋起床。
唐慕偲昨晚又发了一堆,一大半都是经典C语言,间或掺杂着些感叹。
[慕斯玫瑰]:这叫什么?天不亡你们啊,这么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