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地下室,灯光亮起,只见众多头面、服饰陈列在展览柜中,华贵非常。
季家千年来收藏无数,头面在其中不过占了很小一部分,这里展示的不过十分之一。
“暂时只有这些,左边那块是花鼓戏能用的,伴奏让阿福来,这样安排,请问两位满意吗?”
“行行行,满意,不能再满意了。哎呀,你一边去,别妨碍我看宝贝。”宋成蹊见到这么多珍贵的头饰,眼睛跟黏上去似的,随便敷衍季珩两句继续欣赏。
他一直知道季珩收藏丰富,但没想到这么丰富,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出去一件也足够让普通人家吃一辈子了。
季珩也是习惯了宋成蹊这样,他自顾自走到小花身边陪着他选,偶尔回答一下他的问题。
解雨辰压低声音问道,“从前没听说过吳家有这么多的头面收藏,不然看到这些,师父他老人家一定把持不住。”
“我母亲的,她喜欢戏曲,曾经开玩笑说要把它们当作传家宝。”
宋成蹊来过这个地下室,那个时候里面空落落的,管家想着不能浪费,用它来放一些农作物。再后来,庄园里新修了冷库,地下室就荒废了。
前两天大车小车的送东西进来,这里被重新打扫了一下,感情是放这些头面服饰,宋成蹊肠子都悔青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前天到底错过了什么,早知道他也过来凑凑热闹。
就算头面不是他的,能看看也行。
“要不还是说底蕴呢,这里头面怕都是古董级别的,就说这件,这件可不简单,那是裴先生当年戴过的。”说到这里,宋成蹊感慨万分。
在场的人无人不知裴先生。
裴先生名裴晏之,当年小日本多次请他去给他们大佐唱戏,裴先生断然拒绝。
后来小日子大佐亲自来听他唱戏,裴先生只能唱。谁也不知道裴先生早就派人在戏院外浇满汽油,唱戏到一半的时候,院外起了大火。小日子人非常慌张。
可裴先生,丝毫不慌的唱戏。老祖宗留下过规矩,戏开腔必须唱完,规矩不能破。
那一年的远安县城,漫天火花,戏幕落下。
(这个故事有人说是杜撰,有人认为是真事,小说里就当成真实事情写吧。)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一时间连向来活泼的麦冬都不说话了。季珩慢悠悠开口:“你们不是还要挑头面?挑好了我们就出去吧。”
宋成蹊冷哼一声,但也知道他是好心,和解雨辰一起继续挑选着头面。
这里的头面虽多,可要花鼓戏能用且是适合他们要唱的《刘海砍樵》的,可选性就小了。宋成蹊借口难选在里面多磨蹭了一会,眼见天色渐晚,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离开地下室老人深深叹口气,渴求地望着地下室入口,“小珩,一个多月后是我的生日,我最喜欢头面了,你懂我的意思的吧?”
“不懂。”季珩神色平淡。
宋成蹊一时语塞,拂袖而去。这小子还是小时候更可爱讨喜一点。
小时候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团子,笑起来叫人心肝都忍不住掏来给他赏玩,现在可倒好,没用完呢就要扔了。
小白菜,地里黄哟。
这是母亲的心爱之物,留给未来她的儿媳妇的,用可以,送人还是算了。宋老头他头面不少,想必是不缺这几个的。
至于他生日,季家那边早早备好了礼物,倒是可以额外去找手艺人另做一套聊表心意。
宋成蹊那关于戏曲的什么都不缺,季珩也就没拿出来早准备好的那些。解雨辰换好扮相登台,身段绝佳,自有一段风流姿态,“解语花娇枝朵朵”,名不虚传。
小花自出场便在暗暗观察季珩的神态变化,那人眼眸中的情绪极为浅淡,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心情,解雨辰有些失望。
暗恋嘛,本就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知道的,可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