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张才人。”独孤明苦笑着说。“请恕奴婢不便行礼。”
“你是宦官?”长孙无忧惊叫了一声,然后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如此吃惊,而且心里竟然还有些失落。
张才人冷冷的盯着他的脸。“你是哪个衙署的,师傅是谁?”
独孤明轻轻推了一下长孙无忧,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还躺在这宦官的怀里。
她赶忙跃起,手中的剑指向张才人,心里却十分迷惘,不知道该怎么办。
独孤明在张才人身前跪倒。“奴婢是掖庭署药馆的侍材,医官丘无信是奴婢的师傅。这醉花荫就是我师父配制的。
我当年常侍陛下身旁试药,有幸见过才人。”
张才人脸一红。
当年杨广在后宫经常饮药后与嫔妃欢娱,从不避讳这些贴身的小宦官,想必这小子是在那等场合见过她的。
张才人缓缓收回障刀。“你既然是宦官,为何与这贱人勾搭成奸,你们来皇宫做什么?”
“大胆!”长孙无忧面红耳赤的低喝了一声。“我乃秦王殿下正妃,你敢对我无礼?”
张才人扑哧一笑。“是啊,我是无礼了,你想怎么样,把金吾卫叫来,把我千刀万剐吗?”
长孙无忧顿时语塞。
独孤明说道:“齐王要陷害秦王,王妃命我前来劝说王婕妤,共同对付太子和齐王。”
“兄弟阋墙?”张才人眼睛一亮。“王妃好狠的心啊。不过我喜欢。”
“王婕妤住在丈明宫,李渊那狗贼几乎夜夜都宿在她那里,咱们一道去。”
长孙无忧冷笑了一声。“你是想让我们引开圣上身边的侍卫,好让你行刺陛下?”
张才人咯咯笑着挥了挥手。“未必刺杀李渊,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要是能把他最宠爱的婕妤宰了,然后栽赃到秦王身上,让他们父子相残,也算大快人心。”
长孙无忧脸色大变,这正是她最担心的。
这个张才人对李唐皇族仇恨入骨,偏偏她身手不凡,自己一时间杀不了她,那个该死的宦官竟然也没有要出手帮她的意思。
想到这里,长孙无忧恨恨的瞪了独孤明一眼,心中对他的恨意竟是超过了张才人。
“张才人久居深宫,每年武成殿旁边的玉盏花还是一半玉黄,一半翡翠吗?”
独孤明忽然问了张才人一句,同时向长孙无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才人脸色大变,目瞪口呆的看着独孤明。
独孤明伸出左手在自己胸前快速划动,张才人片刻之间从惊诧、震惊到兴奋,狂喜。
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这狗奴,竟然还记得武成殿的玉盏花,你还记得花开几月吗?”
独孤无忧皱起了眉头,这两人为何突然说起玉盏花了?
难道他们是在说暗语?
她握紧了袖里剑,全神戒备着。
“奴婢记得,是每年八月初七。”
独孤明刚一说完,张才人一甩衣袖,一道碧绿烟气向左侧第三道窗户飞去,外面顿时传来一声闷哼,然后脚步声疾驰而去。
“我去抓他。”张才人纵身而起,却被独孤明一把拉住了手腕,拽了回来。
长孙无忧面如死灰的看向独孤明。
窗外有人偷听!
自己潜入皇宫的消息如果泄露出去,不仅自己的亲族要遭受灭顶之灾,秦王殿下只怕也会受牵连。
“那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让她去把他抓回来?”长孙无忧眼睛都红了。用剑指着独孤明的心窝。
“他就是刚才带队来搜查的冯队正,想必他是嗅到了醉花荫的余味,也看到了你们二人留下的脚印,所以他故意遣开了金吾卫,躲在窗外偷听。”
“那你还不杀了他灭口!”长孙无忧带上面罩,就要冲出门去追杀冯队正。
独孤明一伸手拉抓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