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您！”凝香不知道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张雪停下咀嚼的动作，也愣了一下。
看得出是个老板娘，操劳和沧桑感浓厚地无法阻挡。
虽然凝香看见女人的手，刚才戴着手套，纹理和粗糙感让凝香意识到她的劳作和付出。
“我就是想到，虽然我失去了孩子，但世界上和我女儿年龄差不多的人还有很多，我就是有心做慈善，可是没有钱。随意我在想，我能做的就是拯救一部分孩子的胃。”
“拯救孩子的胃？”凝香听着这话，虽然咯咯笑了起来，但笑了几下，竟然眼眶发酸，不知为何要哭了。
“哎呀妈呀，对不起孩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张雪手足无措，凝香还真哭了。
勉强憋住汹涌的泪水，凝香用了好些抽纸擦干净鼻子。
“食物健康很重要，我觉得对孩子好，先让她们吃顿像样的饭吧。哪个地方连健康的食物都不能给孩子端上来呢？那简直是人间地狱啊。”张雪似乎早有想法，“我觉得麻辣烫现在受众群体很广，我也可以接触到很多人，这样或许可以帮助人。也可以招待像你这么大的孩子。”
“您女儿也是大学生吧？”凝香如坐针毡，意外的是张雪的阳光心态让凝香有些无所适从，她发现心底深处的黑暗开始无所遁形，她所想的都是忍耐，围绕着自己的苦难和悲哀，如今她开始做正式这些痛苦时，会不会一切有了好转？
“是，和你年龄差不多。”张雪笑了笑，“您说要帮助我，其实我店铺开张后，您偶尔过来尝尝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恩，我在想，我可以入股投资吗？”凝香手心出了汗，但还是摸着兜里的钱包，仿佛用指尖摸索着皮夹子的纹理，指腹仔细摩擦时会发现，那光滑的皮子也是有毛孔的。这是真的皮子，都有毛孔的位置，所以人需要吐纳，就如皮肤需要呼吸，但凝香不知道现在她如何吐纳，吐出这种无力感。
无力感深深坠入灵魂，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参与不上。
凝香知道，一个路过悲哀现场的人，没有资格指指点点，可她就想改变什么，让一切由光。
就如现在，店铺里很暗，凝香多想开灯，让光更强。
“入股？”张雪表情怪异，看起来是太意外了，“那您想得到什么呢？”
“我想把我的股权收益的10%拿出来，筹集成资金，这样我们就可以做慈善了。”
张雪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这样的话，我不想让您的收益有影响。”
“我其实不需要那么多钱。从小到大，我对什么都没有特别想要的感觉，除了自由。”
“自由？”张雪点点头，意外的没有任何质疑，“我那孩子也是，你们这些孩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样很有性格，真的很好。”
“好？”
“对啊，好，不像批量生产的某种零件。挺好的。我觉得行，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