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墨推门进入了医生的办公室,这是最后一次治疗。
金玉瀚在外面等着他。
一会还会有最后的一次测试结果出炉,不管如何,明天他们都要坐飞机返回。
金玉瀚以为,梁瑾墨急着回家还是因为妻子催促。但对方却说是时间太久了,集团的事情放不下。
鬼才信这个男人的话。总是心口不一。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
很顺利,治疗后医生还是让瑾墨先回去了。
测试结果比较让人惊喜,但金玉瀚没从医生的脸上看出应有的满意神情。
被临时叫住,金院长正襟危坐,对面的医生说了句easy,才稍微放松下来。
他们是老朋友了。
“这么紧张?”
“朋友。”
“好朋友?”
“别管那么多,快说实话吧!”金玉瀚看着那位煞有介事的老教授,忍不住调侃,“都说德国人是做事最严谨的人,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都说你们是最聪明的人,我刚才真的感受到了。”老教授耸耸肩,习惯性地示意金玉瀚喝点茶,“这是特别为你准备的茶叶。”
“我其实爱喝咖啡。”金玉瀚还是端起了泡着茶叶的咖啡杯。
“原来如此,我爱喝茶。看,很多时候是越努力,越事与愿违,所以我赞赏你们那边有位哲学家说的无为而治。”
“你是想劝我躺平?!到底怎么了,我看这几次测试的结果,好得很。”
“梁瑾墨先生,聪明绝顶。这种测试已经难不倒他了,他的疾病,测试没法判断。所以我认为,只能无为而治。我也坚信,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治疗。”
金玉瀚脸煞白又转红,眼底泄露出一丝慌张,“我就说么,我早就怀疑。也就是说,治不好。”
“双重人格不是一种疾病,更是一种人类自我认知的特定状态。这个世界被创造到如今,上帝所安排的一切都是好的,既然存在,也不能说不是合理的。”
看来真的是束手无策了,要不老教授也不会一口一个上帝。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教授总是将希望寄托在神那里,而且心安理得。
“好了,别给我灌鸡汤,我不喝。请问,他现在的状态算是治好了吗?需要药物维持吗?”
医生耸肩,漠不关心,“Hey!Easy!我认为你们太小题大做,还是顺其自然。他的状态,不过是两种人格的一种平衡状态,之前的像你形容的欲求不满的状态,正常。现在的另一种极端,禁欲状态,也正常。我只能这么说,这病无药可救。”
“我懂了,您是劝我放弃治疗。那这一次来德国最大的收获是远离业务和繁忙,远离琐事的喧嚣,找到心灵的安定,得到一种休憩,对吗?”
“很对。但也不是没有作用。”
“什么成果呢?”
“至少我们知道了,现在只要让他远离刺激神经的源头,就能好转。所以比起吃药,我建议,当他发病的时候,就带他走,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不要打扰他,他会自我治疗,最后痊愈。他不是个怪人,他只是天才的某种特殊状态。”
“天才?”
“你没见他智商有多高?也没见他如何破解这些测试题,他不钻研学术,真是可惜了。”
金玉瀚拿着完美的测试结果,离开老教授那里,第二天一早,他们顺利登上飞机。
远离刺激源?那不可能,那个刺激源,就要到梁瑾墨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