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墨没有睁开眼睛，但眉头的确越蹙越深，“财产呢？”
“财产……这点很奇怪，John是资产非常雄厚的富商，与秦明就不相符了。按理说秦明没有那么多资产。”
“王宣，你这次收获颇丰么。”瑾墨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谢——。”王宣赶紧收住谦虚的话，还是别道谢了，看老板的表情阴阳怪气的，也不像夸人，“墨少，另外，还有一个重要信息，不得不说一下。但你千万要冷静。”
瑾墨没有急着说，你说吧，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睁开眼。
空洞的目光，让王宣怀疑瑾墨在看不存在的某个人。
“我不能够更冷静了。”
王宣心想，得了哥，你不是冷静，是吓人好吗？
“是这样的。”王宣先用一句万能开场白拉开序幕，方便组织一下语言，尽量减少消息的杀伤力。
“说重点。”瑾墨确定不想听任何废话。
“昨日，警方已经发现了秦明留下的资料，是一个杀人计划。”王宣舔了舔嘴唇，非常干燥。好像没有什么好办法，事实的冲击力很难被任何一种表达方式减弱。
“杀人计划？”瑾墨的脸色又冷了一个度。
“恩。”王宣汗毛竖起来了，“上面有记载些类似攻略的内容，关于银行抢劫案的善后，还有……梁董每个办公室的结构图。生活习惯、使用物品的品牌、颜色等规律的总结，最重要的是——他生活的禁忌证、疾病和服药情况。”
瑾墨攥紧了拳头，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眼底喷射的寒光吓得王宣都想立刻请辞，老板是变成了制冷机吗？
这踏马的刚才是零下三十度，如今是零下三百度了！
梁瑾墨工资给的是真多，谁和钱过不去呢？忍一忍，冻不死。
“继续！”瑾墨知道，还有别的更震撼的内容，这不过是开胃菜。
“里面有几套杀人计划，比如利用某些药物引发心脏的骤停反应；药物的互相作用；利用常用的杯子、钢笔等下毒，但是奇怪的是，所有的文件最后都有些批注写着风险点，都被Pass了。”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废弃的无用计划，夭折的计划。”
“可以这么说。”王宣也是这么理解的。
“这些东西确定不是别人事后放进去的，为了栽赃秦明？”瑾墨的声音似乎更低沉、更冷淡了，王宣抿着唇，提心吊胆地苦笑，事到如今，老板竟然还在为杀人犯找借口，也是拼。
“这个就不知道了，警方的鉴定还没出来，发现的时候也有警察说以为是废纸忘扔了呢——”
废纸？！
的确是废纸。
无用的杀人计划，当然应该丢弃。
可是又怕被人发现杀人的心思，就没有扔掉吧。
瑾墨感觉心里某根心弦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寒风，还有一个即将脱缰的念头，杀了他！
这是什么人呢？
为了杀人，煞费苦心。
为了杀人，差点成为学霸。
瑾墨脑子嗡了一声。
王宣还在详细说明发现时的情况，但瑾墨已经没有听了。
“我得冷静下来，但我实在恨！”瑾墨脑海里都是秦明坐在桌前冥思苦想，甚至挠着头，咬着牙想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杀了梁汉呢？
到底用什么方法杀了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