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因为她是梁家人。”瑾墨笑了笑。
那个笑容凝香很熟悉,让她忽然想起做戏过火,瑾墨被罚跪的夜晚,他在夜色下说的话。
他说了很多话,那一次凝香知道他总挨打,而且满不在乎。
瑾墨似乎是被瑾溪压制的那个“劣势”孩子。
他漠视自己的优秀,还觉得啥也不是。
但凝香记不得具体说了什么。
除了他告诉她“别心软、别放弃”之外的其他话,她记不清了。
但记得那个眼神和氛围,那种自暴自弃和绝望。
梁梁呢?
她应该不一样。
她是被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老来得子。
她应该没什么心灵伤痕才对。
但是为什么,她总是那么野性、叛逆呢?
凝香的思考被瑾墨有些清冷的声音拉回到现实,“梁家人都是一个性子,一根筋,我们不会服软。绝不会妥协。”
“这样只能自己吃亏,如果是我,我就会——”说到这里,凝香不知为何,心刺痛了一下。
她也曾坚持过,但失败了。
所以,可能人人都有过不向与自己对抗的势力低头的经验。
谁又是从一开始就放弃的呢?!
不过受了伤了,学的乖了。
有人说社会是个学校,还不如说社会是个人间的熬炼场。
让人反复受伤害,染上心灵伤痕的地方,不是社会吗?
凝香这才明白,瑾墨的妹妹为何跪在地上,脊背挺的那么直,她坚持自己。
即使别人说她错了,她也没有否定自己。
因为她相信她心中的自己,而不是被他人定义的自己。
那些常常告诉你,你是谁的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你去哪儿了?”凝香忽然定住脚步,心里揣着个念头,会不会瑾墨刚才出去和自己有关。
她又觉得不太可能,能有什么事儿呢?
她轻轻歪着的头拉长了脖颈的线条,光打在上面很柔美,让人想要咬一口。
他看着哪里口干舌燥,内心慌乱的一批。
心中万马奔腾的凌乱,在此刻呼之欲出,他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
他匆匆回家本来是为了逃避面对秦明的案件,结果还不是得看着这张脸!
这张让他心旷神怡的脸,为何此刻让瑾墨莫名的压力丛生?!
瑾墨顺口就说了句谎话,“去帮哥哥看看婚礼的情况。”
说到这里,让人纳闷,瑾溪哥本来应该回来了,但是在老宅里却没有看到他,不知道他路上为何耽搁了。
瑾墨想,或许他在车里那一眼看错了,车牌号疾驰而过。
“瑾溪哥的婚礼,让我心情很复杂。”凝香坦然开口,忘记了刚才内心的慌乱。
“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瑾墨淡然开口,手扶着凝香的手加重了些力气。
他的心最近柔软的好像一块棉花糖。
尤其是接触到凝香柔柔的肌肤,略微浮肿的皮肤,更是让他慨叹女人这种生物真的好神奇!
都说上帝造了亚当和夏娃,他就是很想赞叹一下,上帝的创造思路很绝妙,不知道这样想算不算有点皮!
凝香没给瑾墨多少时间去想别的,她的声音悠然占据他全部的听觉,“我偶尔为采月难过,但觉得她已经开始了另一种人生。偶尔会觉得瑾溪没和萧然在一起有些遗憾,但萧然不是我姐姐。我不知道我希望瑾溪哥如何。”
“我觉得你知道你希望他如何。”瑾墨心紧了紧,他走到了一束落下的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