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趁方青青还没有看过去的时候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方青青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什么都没看到有些不满。
“嫂子，怎么啦？”
白风露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全在楼下不远处的地面上。
摔下来的不止一个人。
一人大约是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消防员，应该还挺年轻的，不过已然摔得面目模糊。
血红的鲜血沿着地面的凹槽蜿蜒流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心悸从白风露心底蔓延。
像是什么极为重要的被硬生生剜掉了。
白风露习惯性地扫视着尸体上一切能证明信息的东西和装扮。
中年男子衣衫不整，大片污渍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双皮鞋磨损严重，牛仔裤洗得发白，应该是比较潦倒的。
视线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白风露突然瞳孔皱缩，怔怔地看着那人身上浸在血泊中的手绳。
前几天她在家里无聊，学着做了两根情侣手绳，一粉一蓝。
她的手上带着蓝色的手绳，粉色的被他要去了。
她当时还笑他，他却只顾着拍照炫耀。
“老婆，你老公虽然是猛男，也还是有一颗少女心哟~老婆辛苦了，超爱老婆mua。”
当时两人嬉笑的一幕还恍若眼前，白风露却晃了晃身子，一阵头晕目眩。
那个人的手上……也有一根粉色的手绳。
手绳上串的陶瓷扣一半染了血，一半依旧洁白似雪。
白风露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恨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好眼神。
消防员
年轻男性
还有出门时，她亲手给他带在左手的手绳。
……
“嫂子，怎么了呀？”
方青青似乎察觉到了这不寻常的沉默，再次问出了声。
白风露回过神，垂下眸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像平常一样，却还是忍不住声线颤抖。
“没事，有人跳下来了”
“你别看，我们回家。”
方青青听到有人跳下来，捂着嘴惊呼一声。
“不会吧！那嫂子我们还是回去把。”
知道自己不能受到刺激，方青青也很懂事地要回去。
毕竟那种血腥的场面也不是她一个孕妇能够看的。
只是，嫂子怎么听起来像被吓到了？
“嫂子，你被吓到了吗？”
方青青在白风露的搀扶下摸索着下了楼梯，直到看不见那个地方，白风露才放开遮住方青青的手。
“没想到嫂子你天天接触命案也会被吓到，不过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怎么就想不开了呢，你说是吧嫂子，嫂子？”
方青青的话白风露耳边盘旋，白风露眼神像是能上了一层灰，呆愣着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方青青拉着她喊了半天，白风露才神色不明地沙哑着声音开口。
“青青，你打车回去，让陈臣去门口接你。”
不等方青青再问，白风露招来出租车，不容置疑地把方青青塞进了车里。
“师父，去长毓书院”
安排好方青青，白风露转头快步回去。
她迫切地，需要证明。
这一切，不过是凑巧而已。
手绳什么的，大家都有……男生带粉色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是她看错了，他身手这么好，怎么可能呢。
白风露脚步不停，面上努力微笑，却勾勒出僵硬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