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黑如点漆的眸子扫过面色惨白的白晚舟,薄唇微启:“最近我不在公司,有些事情要你去做。”
他利落地将自己的要求有条不紊地说着。
白晚舟僵直地站在单人病房里,扑面而来的暖气将她层层包裹住,一开始她能听清男人的命令,可到后来,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她低下头,定定地凝视浅色的大理石砖,愣怔间感觉和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晚舟!”
白晚舟听到自己的名字,忽然一个激灵,眨了一下眼睛,虚弱地抬起头。
封辞行看着白晚舟迟缓的动作和神情,微皱眉头。
这个女人的脸色不太对。
他瞥了一眼病床上的顾轻轻,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少顷,随意地问道:“病了?”
白晚舟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就在这样一个细微简单的动作做完后,她却感觉头晕得更厉害。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闭了闭眼睛,疲倦地垂下纤长的眼睫:“封总,你交代的事我都记住了,那我先走了。”
封辞行一顿,漠然的瞳孔里一凝,下颌清晰的弧度绷紧。
他眯起眸子,沉着语气道:“去吧。”
白晚舟松了口气,像是被刑满释放的囚犯,手扶着墙壁刚打算转身离开,却听见男人轻描淡写的话响起。
“不过,在离开之前,你去一趟轻轻家里
,拿几件保暖衣服过来,轻轻怕冷。”
白晚舟眉头不自然地一跳,并没有拒绝。
而顾轻轻听到这话,甜甜一笑:“阿辞哥哥你真细心。”
她扭头又对白晚舟的背影说了自己公寓的防盗门密码,不忘最后对白晚舟道了一声谢谢。
“……”
白晚舟原地顿了半晌,没有再回头看封辞行和顾轻轻一眼,压抑着快要晕厥的痛苦回应道:“知道了。”
从医院到顾轻轻的高级单人公寓,打车的路途耗费了半个多小时,路上她在车里休息了好一会,终于有了点气色。
她简单整理了几件厚实保暖的衣服,将衣服叠好装进袋子里,踉踉跄跄地离开市中心的高档小区。
这个时间段,正是高峰期不好打车,白晚舟拎着袋子走过了两条街,才终于在商业街看到了出租车。
此时,因为长久的步行,她的脸色一寸寸失去了血色,额头流淌豆大的汗珠,沾湿了领口,胳膊、胸腔都疼得受不了,脖颈处好像有一双大手狠狠遏住,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刚准备挥手,忽然之间,眼前一片黑暗。
“小姐你没事吧……”
就在整个世界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后听到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仿佛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