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心的脸好像刚从地狱隙缝中爬出来的恶鬼。
她五指扣住鹿鸣的后颈,鹿鸣被她慑得无法动弹。
警察与医生见状想阻止都被秦津城一个冰冷的眼色制在原地。
众人只感身陷在一个令他们无法动弹的冰窖中。
“怜心……”
“你知道死是什么一种感觉吗?”她将方才盛的一杯水端了过来,对着鹿鸣惊悚无比的脸倒了下来,“它是一种让你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奢侈品,就像把周围空气吸干殆尽。
跳个淹没不了你身高的河,就让你觉得你对我的爱是可以去死的?鹿鸣,你可真会自我感动啊。”
前世,沈怜心永远不会忘记死亡是种什么感觉。
她躺在以自己的血为床的地上,淋着瓢泼大雨,你可能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望着自己血流尽呼吸渐渐消失的绝望感。对,就像数着秒针滴答滴答等着心跳归于宁静的缥缈又惊怵。
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是怎么死的。
“沈怜心,你干什么啊。”叶琴冲了上来,怎么也没想到,前一秒温柔如水的女人下一秒会如洪水猛兽,连她这个见了诸多风浪的老人家都被怔住了。
沈怜心将朝鹿鸣倒完水见空的杯子扔在一旁,她
笑容仍如魔,“让他体验下死是种什么感觉。”
她阴恻恻地盯着鹿鸣,鹿鸣已被吓尿了。
沈怜心笑了笑,“好好记住这种感觉,再拿以爱我的名义做苦肉计,我会切身让你体会,何谓生不如死!”
鹿鸣哇的一声扑进叶琴怀中哭了起来。
沈怜心则是心情无比畅快地华丽转身,她也为自己设计了一个特别飒的扭头走人姿势。然而,可能太入戏,她都忘记了秦津城还在病房中。
当她转过身来昂头挺胸迈步离开病房,看到秦津城正用一种反正她觉得挺尬的邪魅眼神看着她时,她心里顿时警钟敲响。
啊咧。
完球。
崩人设了。
二爷,听她狡辩,不,听她解释。
她其实很温柔地。
没有方才你看到那般狠厉。
她真的是个温柔的小女人。
秦津城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个温柔的小女人,但就方才那一幕,秦二爷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它怦怦怦地完全失去了平时跳动的频率,就像被注射了兴奋剂,而这源头只因一个叫沈怜心的女人。
从与她相识以来,二爷就知道她是只妖精,能不能夺他魂慑他魄一直以来他都不确定。
现在,他确定了。
这样一个敢爱
敢恨,果断刚决的女人,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方才,看到她有一下没一下温柔地摸着鹿鸣的头,他还担心着她就此与他复合。
不料,是他多虑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若是与鹿鸣今天复合了,他反而还瞧不上她。
女人,当断则断。
不过,她似乎还挺不好意思的。
呵!
小妖精。
耍能的时候忘记他在现场了吧。
沈怜心只想现在找个地方钻。
这不是她的原计划啊。
她的原计划是继续在秦津城面前扮柔弱,然后秦津城极其霸总的将她壁咚或者强吻宣示主权,告诉鹿鸣一行人等。她,沈怜心,是他秦津城的女人。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可现在,她把人都干倒了,秦津城还怎么霸总宣示,她是他的女人啊~~~
她离坐上秦太太位置就差这一步了。
都怪太入戏。
啊。
西湖的水她的泪。
顿感前功尽弃的沈怜心溜了。
旁边的沈桉桉砰的一声坐在地上。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沈怜心。
原来她狠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