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幸福到任何刀刃利器都无法伤害他,妈妈告诉他,若有天试验成功,世界会大变样,他就是神。
他一次次地从死门关苏醒,又一次地踏进无边地狱。为了这个目标所有人不计代价,日复一日,年复一日,可是实验失败了,从始至终,成功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也是世上最孤独的异类。
因为他是不会死的。
从二十米的高空摔得粉身碎骨他也不会死,被焚烧皮肤,没多久就会长出新的……
妈妈的眼神从期待变得失望。
从憧憬变成冷漠。
那是他最后一点期盼的东西,也和他新生的皮肤一样,看起来毫无差别,可谁都不记得,最初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好久都,没这么疼过了。
生命消亡的感觉,竟是如此迷人。
他闭上眼睛,脑中不停地旋转画面,是他从小到大经历的一幕幕,它们变成影视剧,走马观花的播放了一生。
当他又飞到那个森林的雷雨夜,搂住管滢冰冷的身躯。
他竟然第一次,感受到身为人的心跳,真正让他恋恋不舍的,只是相依为命的拥抱。
那天管滢中途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他:“这是哪?你
看起来好冷,生病了吗?”
轰——
感应门向两侧打开,六十度的高温空气袭面而来,闻茵紧闭双眼,仅仅一瞬,她就已经感受到不适了。
而陈津被困十分钟,烟雾缭绕的密室,暂且看不清他的方位,他还活着吗?
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那爸爸的线索就断了!
什么都没了!
闻茵急着进去,沈修宴眼疾手快把她拦住:“里面有毒气,你离远点。”
温怀掏出防毒面具,递给沈修宴,两人一前一后钻进烟雾蒸腾的房间,很快就不见人影。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看到沈修宴背着个鲜血淋漓的人出来。
或者说,那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人了。
陈津如在血泊中浸了一遭,沈修宴走来的路上,血像河水般流了一路。
常人若是这样的出血量,根本没必要救治。
那一瞬间,她几乎不报希望:“他还活着吗?”
温怀:“活着。”
防毒面具下,温怀眼底涌现出异样的兴奋:“我已经闻到玫瑰的香气了!”
他没想到玫瑰园的变异毒株居然真的创造出了成功的试验体,这对于搞科研的医学师来说就像发现新基因一样雀跃。
她松了口气,可当她看清陈
津那张被鲜血染就的脸庞,又不免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
医院。
管滢像有感应般惊醒。
仪器嗡嗡作响,不停地快速闪动,很快房门开了,招来医生和护士。
宁雨琴冲进来:“滢滢,滢滢你终于醒了!”
她抱住管滢大哭,管滢还处在迷蒙的状态,呆滞了好一会才回神:“妈……”
她嗓音沙哑,像用了好久的破锣,难听的她自己戛然而止,宁雨琴倒了杯热水,被护士拦住:“她现在还不能喝水,拿棉签给她润润唇吧。”
过了会,干哑的嗓子好了些许。
“妈,茵茵呢?”
宁雨琴见自己女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闻茵怎么样,气不打一处来:“还管人家呢!看看你自己,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傻孩子!”
管滢记忆中最后的画面,就是撞上一旁的石墩子前,她一把抱住了闻茵。
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茵茵……”
宁雨琴无奈地说:“她好着呢!你这傻孩子,下次别这么善良,你知不知道,妈妈要被你吓死了!”
说着,她又哭起来。
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祖星望见到这一幕怔住,然后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