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又夏父母还在，一个八十二一个七十九，住在一个贫瘠的小村庄，她还有两个哥哥，都是村里的混混，完全不管老两口死活。
她在被捕前，最后一笔汇款打到了她大姨的账户上，托大姨转手给母亲，说明她还有一丝孝心。
沈修宴：“你应该知道你的两个哥哥什么样，他们活不了几年了，你不想他们死后连个像样的坟冢都没有吧？”
荣又夏：“……”
沈修宴：“我也是山里出来的，知道他们看重这个。”
她一笑：“你穿的这么贵气，怎么可能知道底层人的心酸。”
他张开手，给对方看。
单看手背，很苍劲有型的一只手，掌心却处处都是茧子，伤疤，都是他小时候留下的，至今也没消掉。
沈修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这双手或许可以告诉你。”
她盯了一会，笑出声，指着他某个地方的硬茧，手势比成“八”的形状，对准沈修宴，张口，轻轻地“砰”了声。
沈修宴当即明白她想说什么。
那里的茧，是他以前用枪留下的。
用一个陈年情报换她爸妈晚年安详，这交易不亏。
荣又夏：“你知道一个叫傀儡的组织吗
？我和她都是里面的人。”
这些组织，沈修宴本不想让闻茵知道，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突然出现。
闻茵转向他，很明显沈修宴知道“傀儡”是什么。
荣又夏：“以前我和她关系很好，但是她在一次暗杀行动中她背叛了我。”
说到这，她攥住拳头， 眼底恨怨难以隐藏。
陆凌是杀手？
闻茵惊住。
一个生活在她身边那么多年的女人，骗了所有人，她竟然是个杀手？！
荣又夏被逮捕的罪名是谋划一场爆炸案，那场爆炸炸死了十来个人。
她说陆凌背叛了她，应该说的就是这场爆炸案。
荣又夏：“你说……她是这个小孩的妈？”
她盯着照片，说了句再次让两人震惊的话：“这不是她的孩子。”
沈修宴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
荣又夏：“她以前经历过不好的事，那些男人差点把她搞死，所以她讨厌男人，傀儡里面，死在她手上的大多都是男人。”
……
从监狱出来，闻茵问：“傀儡是什么？”
见状，沈修宴无声地叹口气，坦言说：“杀手组织。”
这个杀手组织，曾和ROSE进行深度的合作，ROSE基地
提供病毒和各种非人道的违禁药品，傀儡则用这些东西操控杀手为他们卖命。
但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合作进行没几年就戛然中断。
闻茵当即想到薛民：“薛民是不是傀儡的人？”
他摇摇头：“上次你提醒我后，我去查了，他就是个普通人，和傀儡没有关系。”
闻茵：“你在接触这些了？”
沈修宴：“……茵茵，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查到的都是这些东西。”
她望着他的眼睛。
寂静的冬夜，他们两个坐在车里。
车没有立刻启动，沈修宴坐在主驾驶位上，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闻茵静了会，轻声问：“你想说什么。”
沈修宴提醒：“还记得我们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吗？”
她当然记得，就算全世界都忘了，她也不会忘。
为了调查爸爸的死因，为了找到害爸爸的凶手。
爸爸真的和这些事毫无瓜葛吗？
她明白沈修宴的言下之意：“你想让我放弃吗？”
沈修宴：“不，只要你知道就好。”
他不再说什么。
闻茵忽然伸过来，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就这么叠在一起。
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