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再走,我不想听到声音,别吵人休息。”
水果刀刀身就两三厘米,想剁掉人手其实是很麻烦的,越是经久的痛苦越是煎熬,齐兴平嘴里塞满抹布,右手只剩半边皮挂着,又拧不掉,刀剁下去很多次,弄的地板全是血,浓郁的血腥味熏的闻茵想吐,但她忍
住了。
一直到光头把人拖走,病房终于恢复了安静。
闻茵:“开窗。”
冷空气钻进来,她终于舒服了些,不至于浪费肚里刚焐热的东西。
闻茵:“那个三姐,到底是什么人?”
沈修宴投来诧异的目光,“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在这剁人。”
闻茵:“所以为什么让我看?”
沈修宴:“让你重新认识下我。”
闻茵:“……你指哪方面?”
沈修宴:“坏蛋啊,你不说我是坏蛋么,贯彻落实一下,以后你听话点,别总惹我生气。”
他没让窗开太久,一根烟的功夫就关上了,以至于闻茵深深觉得他就是为了抽烟才开窗。
闻茵:“我觉得吧,不是让我重新认识你,而是让孩子好好看看他爹。”
沈修宴:“是不是很帅?”
他把烟头丢垃圾桶,“三姐,本地地头蛇,你可以理解成黑社会头子。”
她猜到姓周的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却没想到这么厉害。
闻茵:“你和黑社会头子谈生意?”
沈修宴:“很奇怪么。”
闻茵:“……有点。”
沈修宴:“越是小地方越好干见不得人的事,你以为那些大企业起家手都干净?”
闻茵:“他们的事我哪知道,不过我爸应该是干净的吧。”
沈修宴没说话。
她有点迷,“他还做慈善,捐希望小学啊。”
他站在窗边,这座城有很多高楼,但站在高处,眼前到无穷尽的远方,这些林立的高楼占不到百分之一,绝大部分还是灰溜溜的山坳和满是铁锈味的重工业厂房,医院对面还在开发项目,也是个医院,第一步做地基,向下深挖十几米,挖掘机扬起的沙尘漫天,这股浓浓的灰土味一直延续到百里之外。
百里之外,不止没有路,没有商店,没有花草。
只有无尽的荒野,和一座充满希望的小学。
沈修宴眯了眯眼,“是啊,像你爸这么正直的人很少见了。”
闻茵:“夸还是嘲讽呢?”
沈修宴转身,笑了下,“夸。”
似乎哪里怪怪的,闻茵看了很久,也说不上来。
……
第三天,剧组流感普遍好了。
顾川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破地方,定了当天的飞机票。
沈修宴明天走,没送她,只让人把她送到机场,这次以后,她身边多了两个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保镖。
上飞机,前面的小孩把水溅她身上,小孩家长一直道歉,闻茵说没事,包里找纸巾的时候,看到一枚舒俱来戒指,她在网上查了下,嗯,有名有姓,价值三千万,而它的所属人,网上写的是——陈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