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帝烬野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变成他的倾诉对象。
其实认真想想，泽然确实很合适。
帝烬野对泽然是有不需要任何顾虑防备的信任，而且泽然也知道程若微的事情。
父子俩也是第一次这样亲近的聊秘密。
当然，这仅仅只是帝烬野单方面的公开真实情绪。
可是帝泽然就因为要为妈咪隐瞒真相，知道很多的真正答案都不能告诉爹地。
他看着爹地的表情，也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的问题。
“水要凉了，先出来穿衣服吧。”
帝烬野是直接单手抱着帝泽然从浴缸里出来，拿着毛巾给他擦水。
片刻后，穿好睡衣
的帝泽然乖乖坐在床边，任由着爹地给自己吹头发。
他不知道爹地是不是还在思考他的问题，当他抬头望过去，试探说道：“爹地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阿姨吗？那你也不能欺负阿姨，在班里，那种欺负女孩子想要引起注意的男孩子都是被讨厌的，女孩子才不会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我……我哪有欺负她。”
帝烬野显然是有点心虚了。
为什么这种理论从自己五岁多的儿子嘴巴里说出来，他会觉得羞愧尴尬。
闻言，帝泽然眨了眨眼睛说道：“真的没有吗？可是有时候我觉得阿姨就挺怕爹地你的，如果你现在还不能
确定是不是喜欢阿姨，那也可以试着对阿姨多点温柔和关心，时间和机会都不多了……”
最后那句话，帝泽然的声音非常小。
帝烬野都没有听清楚，正想追问的时候，泽然的手机就响了。
下一瞬，帝泽然看着爹地要去给自己拿手机，他反应迅速，急忙爬起身冲过去，欲盖弥彰地抢先拿起来护在怀里。
“我想自己拿……”
等帝泽然反应过来补充解释，理由听起来都很苍白无力。
倏尔，帝烬野轻不可见地眯起眼眸，睨着儿子的防备，他并没有打算要侵犯他的隐私权。
但是他也要关心泽然出现这种情绪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泽然最近好像有秘密了。
“泽然，有什么是爹地不能看的？我不会偷看你的手机，可是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谁找你？是程若微吗？”
看着爹地严肃的神色，帝泽然明显慌张起来。
“不是阿姨。”
他并没有打算回答后半句。
因为刚刚发消息来的是小珩弟弟。
帝烬野观察着泽然闪烁遮掩的表情，想了想，突然问道：“是嘉嘉吗？如果是嘉嘉的话，你们在聊什么事情要这样防备我？是你觉得我会欺负她还是嘉嘉说讨厌我？”
“嘉嘉没有和我说过讨厌你的话。”
“果然是嘉嘉，虽然她是陆逸风的女儿，
但是我也不会拦阻你和她交朋友。”
帝泽然抿着双唇，并没有解释爹地的误会。
毕竟嘉嘉妹妹想要用假身份瞒骗爹地很容易，但是小珩弟弟就不行。
绝对不能让爹地看到他和小珩在一起，到时候爹地就会发现妈咪的身份了。
“爹地，我先睡觉了。”
帝泽然急急忙忙起身去床上躺好，手里还紧捂着自己的手机。
身后，帝烬野看着泽然的反应是不可抑制地叹息，他觉得泽然是有事情在隐瞒着他。
自己是不是太失败了？
前妻也不信任，一次次对他拒之千里。
现在就连亲生儿子都关系疏离，他就像是等不到救赎的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