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到这里以后,很少会有人来探望我们,钱伯斯宅子总是安静又沉寂的。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千篇一律的学习魔法和各种各样礼仪,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认识斯内普以后,我总想着出去玩,似乎想逃离这样烦躁的学习和压抑的气氛。
但事实上出去的机会并不多,我只能在休息日和斯内普见面。
他每次都站在那个废弃的操场上等我,然后我跟他分享从家里带来的甜品和蛋糕。
偶尔我会教他几个简单的魔咒,但是他没有魔杖,只能口头上练习一下。
因为没有魔杖,他经常做的事就是坐在草地上,摘一朵花放在手心里,然后用魔力让它缓缓绽放。
他经常盯着手心的花朵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想他如果愿意说的话会说的,因此我也没有问。
这天,我没等到斯内普。
等到天都黑透了也没看见他的影子,我带的食物都已经冷透了。
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来赴约。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他家找他,我知道他的地址,但是我还没有拜访过他的父母,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不太好。
而且我没有去过麻瓜居住的地方,对于那些黑压压的房子我充满了好奇与恐惧。
万一他不在家呢?我纠结着。
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对他的担心战胜了一切。
最终我鼓起勇气走进了那条漆黑的巷子,迷宫般的废砖房阴森森的,我走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的窗户,踏在鹅卵石上的脚步发出阵阵回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停在一栋老房子跟前,楼下一个房间的窗帘缝里透出昏暗的灯光。斑驳的门牌号上写着“蜘蛛尾巷19号”,其实不用看门牌号我也知道这是斯内普家,因为此时里面正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透过窗帘缝往里看去——
昏暗潮湿的房间内,一个黑头发鹰钩鼻的男人正摇摇晃晃的对着他面前的女人破口大骂,然后他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
那个瘦小的女人头发蓬乱,眼里全是佈人的红血丝,她驼着背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却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在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他努力往后缩着,像是要把自己藏进黑暗里,那是斯内普,他脸色苍白,油腻的头发贴着脸颊,牙齿死死咬着嘴唇。
我看见他在哭。
我的心咯噔一下,心脏紧缩了起来。
他们吵了一会儿就停止了,男人好像在沙发里睡着了,女人也疲惫的上楼了,完全没管墙角的可怜孩子。
我凑近窗户轻轻用手指敲了敲,听到声响的斯内普吓了一跳,他很快绕过沙发上已经开始打呼噜的男人走过来,拨开窗帘后看见是我他惊呆了,连脸上的泪痕都忘了擦。
我比了一个出来的手势,他很快意识到脸上还挂着泪,跟被烫了似的一下子就把窗帘放下了。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他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他试着挣脱,但是我死死拽着他,直到走到河边我才放开他。
“你怎么来了?”他开口问我,声音冷冷的,还有一丝被人看到的窘迫和难堪。
“我太担心你了,我等了你一下午你都没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只好来——找你了。”
我拿出已经冷掉的食物递给他,我猜这样的情况他一定没吃饭。
“有点冷了,但还能吃。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没有接我的东西,而是面无表情的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尴尬,只好低下头硬把食物塞到他手里,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盯着他的鞋尖,他突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