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想了想回答道：“像喝醉酒了，脑袋知道咋回事，身体却不受控制。”
当晚，四个人谁也没睡，点着灯拿着枪，一直坐到天亮，从那次开始，张瓦匠晚上再也不敢待在学校，吴大炮值班时，也都会邀请李四陪伴，且到了晚上，尽量不上厕所。
……
听姥爷完这个故事，众人既害怕又兴奋，觉得很精彩，故事从姥爷嘴里讲出来，就一定不会是胡编乱造。
王三火他妈排行老四，虽然是女性，却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为了缓和气氛，就说：“咱们今晚这么多人，孤魂野鬼哪敢来！”
而王三火只关心一个问题，猎枪怎么能伤到鬼呢？
他学习成绩一般，但爱好看课外书，喜欢研究光怪陆离的事情。所以在他的认识里，对鬼神已经有自己一套理解体系，
首先，他认为这个世界上肯定有灵魂，只是与人生活在不同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为不同的时空，甚至不同的纬度。
说不定姥爷讲故事的时候，周围也有一些鬼在听，只是以灵魂体存在的鬼，由于在不同的纬度，人是看不见的。
但姥爷的故事里，用猎枪打伤鬼，对他来说有点匪夷所思，毕竟，人鬼殊途，不是一个次元的。
“姥爷，您的故事真的是亲身经历吗？用猎枪打女鬼，能打着了吗？”
姥爷说：“嗯，事情虽然是我第一次讲起，但他的确发生过。
鬼是人死后的魂魄，不管什么原因，普通情况不能实体化。
但也有例外，魂魄在遇到阳气重的东西后，会短暂的虚弱，甚至显形。
人身上有三样东西，阳气比较重，人血、吐沫、尿。
其中，要数童子尿的威力最大，阳气最重。
当时，我的吐沫，和咋们李家屯子祖上传下来的驱鬼咒起了作用，使附身在李四身上的女鬼遭遇阳气，女鬼不得已脱离李四身体，脱离那一刻，比较虚弱才显了形。
我现在还记忆犹新，那女鬼发出的惨叫声和掉落一地的红布碎，说明猎枪真的伤了她。”
众人听姥爷解释完，便开始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姥爷则摆了摆手，把王三火叫到身边，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折叠的黄纸条交给他。
“三火，你名字是姥爷起的。
王三火，这三个字，阳气重，天格高，一般的邪魔鬼魅，见到你都得退避三分。
这黄纸写着咱们李家祖传的驱邪咒语，你要把它背会，也许哪天用得着。”
王三火有点受宠若惊，一边接过黄纸，一边对姥爷说：“姥爷，您刚才讲故事的时候，咒语我都记住了，我就喜欢研究这些民俗的东西。”
姥爷听了很高兴，用力拍拍王三火肩膀，一改往日爱板着脸的作风。
谁能想到，以后发生的事，也许姥爷早有预料，所以才把驱魔咒语传给王三火。
……
荒村老宅的夜晚，月亮渐渐被雾气遮掩时隐时现，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希望用火驱赶周围的阴湿之气。
王三火他妈说：“建成，你画画的时候走乡串屯，听过不少怪事，跟大伙讲一个听听。”
王三火他爸名叫王建成，年轻时候是个画匠，后来下海经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全国的乡镇乃至城市，都流行家具上作画，那时的家具，大多是木匠手工打出来，不像现在多是成品家具。
做好的家具为了增加美感，一般都会请画匠在上面画画，作为装饰，画的大都是松鹤延年，梅兰竹菊，这些题材。
在当时，画匠算一门好手艺，活不累，收入高，还能混个好酒好菜招待。
他爸借着酒劲，兴致盎然，对着燃烧的篝火，讲了第二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