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娘娘回看左右宫人,又观千心鸿面色并未有躲避之意,当下便顺着他的话头道,“若人欲摘花,又心存怜惜,当忍痛割爱,随即放手······若当真执着,便连根拔起,而后细心培养,也不失为良策······更何况皇宫之中土壤肥厚,最适合育花不过。”
千心鸿默然听之,云妃娘娘态度尽在不言中,他欲回答,便听到云妃娘娘轻轻巧巧地道了句,“不管陛下做什么,臣妾都会支持陛下的。”
听闻此言,千心鸿满意一笑,“如此便感谢爱妃鼎力相助了。”
“陛下又见外了,”云妃娘娘轻柔答道,“你我之间还言什么谢。”
千心鸿不再多言,便与云妃娘娘叙起了家常,又留在宫中用了饭,并未摆驾,而只带一太监,便赶去批阅奏折。
云妃娘娘送走千心鸿,正欲往小榻上一倚,大宫女急急赶来,行礼道,“王后娘娘驾到。”
“什么?”云妃娘娘心中一惊,立即起身,简单整理后,便赶往福云宫宫门处。见王后娘娘坐在主座上,当即行礼道,“不知王后娘娘姐姐前来,妹妹有失远迎,还请姐姐恕罪。”
“无妨,”王后娘娘颔首道,让云妃娘娘起身,“时本宫来得不合时宜,还要给妹妹你道声不是才对。”
云妃娘娘行礼后起身,坐回客座,方才道,“不知姐姐今日来有何事?”
“将至腊月,欲与妹妹共商后宫开支之事,”王后娘娘笑得亲切,隐隐有些殷勤的意味,“后宫之中,惟有妹妹见多识广,又奉陛下之命协助我共理后宫之事,故只能来烦扰妹妹了。”
大抵是知道陛下中午在这用饭了吧,云妃娘娘当即明了王后娘娘之意,却并未言明,只笑着与王后娘娘打太极。
王后娘娘与云妃娘娘商议半晌,也依旧不见千心鸿出来
,心中暗暗着急,面上也带一丝不耐之色。见云妃娘娘老神在在,她暗骂一声,便又哂笑着道,“妹妹,这时辰也不早了,陛下为何还不起身?”
终于等不住了?云妃娘娘暗笑,故作惊讶道,“姐姐难道不知,陛下用过饭后便赶往御书房了?”
王后娘娘一怔,面上终于挂不住了,她面色一沉,冷笑道,“难不成妹妹时特意看我笑话的?”
“姐姐何出此言?”云妃娘娘神态自若道,“姐姐一向比妹妹聪慧,妹妹哪里敢戏耍姐姐?”
“你怎么不敢?”王后娘娘冷笑道,“区区妃位便可协管后宫,颇受陛下宠爱,便是恃宠而骄也是常事,但妹妹可知分寸二字?”
就是做了王后娘娘也丝毫未有长进。云妃娘娘暗自摇头,却也勾起一抹笑,抬起头,却是满面焦急,“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
“免了,你称我一声姐姐我受不起,”王后娘娘不耐地摆摆手,刻薄道,“我陪伴陛下这么多年,还想再与陛下共享天伦之乐,云妃娘娘娘娘莫要折煞我才是。”
“姐姐······”云妃娘娘满面凄楚道,“你难道不知,陛下为何事常造访福云宫吗?”
“什么?”王后娘娘见她如此神色,倒是一愣,没再发作。
“姐姐与我相比,才是陪伴在陛下身边最久的······”云妃娘娘有意停顿道,“姐姐难道真的不知,陛下心系何人?便是绕过姐姐,嘱托妹妹来办这芙蓉宴,又是将谁留在宫中,这其中之深意,姐姐难道不懂吗?”
云妃娘娘这一席话下来,王后娘娘不复当初跋扈,当即脸色发白,背部沉沉靠在椅背之上,喃喃道,“陛下怎生还挂心于她······”当即眼圈发红,若不是云妃娘娘在场,她已是落下泪来。
云妃娘娘静观王后
娘娘面色,沉默片刻道,“没想到姐姐对陛下用情如此至深······”她从客座站起身来,缓缓行至王后娘娘面前,轻轻牵起王后娘娘的手道,“姐姐,实不相瞒,我也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