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将薄毯叠好放在摇椅上,将摇椅拖至殿内,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望着桌面上的蜀锦出神。片刻,宫人列队进入殿内,将午膳从盒中拿出,侍候欧阳青用膳。
欧阳青扫过这些碗碟,意外发现这些菜颇合自己胃口,也算被囚禁的灰暗中多了一些小惊喜。她不再犹豫,拿起细腻的象牙箸大快朵颐。
饭后,在她用茶时,一宫人上前行礼后笑道,“敢问小姐对午膳可还满意?”
欧阳青放下茶盏,细细打量这宫人,只见她身着绛色宫装,眉眼秀丽,周身气息沉稳,一派安然之色,心道这八成是负责这偏殿的大宫女,也不作势,连忙站起身去将她扶起,笑道“有姐姐照应,欧阳青自然是十分满意······便是在家中,欧阳青也从未如今日如此畅快。”
见欧阳青如此知礼,大宫女笑容更甚,“小姐折煞女婢了。”
“欧阳青所道属实,”欧阳青轻轻摇头,羞涩地笑道,“欧阳青便是在相府中,也是随着大厨房用食,并未有小厨房······不瞒姐姐说,欧阳青今日是第一次见所有膳食俱为欧阳青所爱之物,故胃口大开······还请姐姐切莫嘲笑欧阳青才是。”
“小姐有食欲才是福气,奴婢怎敢嘲笑?”大宫女摇头轻笑,见欧阳青有意将她往座上引,连连推辞,只站着又问了些吃穿用度,宫人是否怠慢,便行礼离开。
欧阳青也殷勤回答,等大宫女离开后,才放松下来,不由得冷笑。
今日这偏殿掌管前来定是受千心鸿指使,来一探虚实。自己如此回答,只不过是在告诉他,她虽是相府嫡女,又与白蒙有婚约,可在府中地位,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但愿当今圣上能听懂这话,别在她身上做太多文章。
她回想起方才宫女又问道吃穿用度与宫人是
否怠慢,笑容冷意更甚。这千心鸿难不成是想将自己一辈子囚禁在这深宫里?她心中突生冷意,不由打了个寒颤。
白蒙已然出征,千心鸿囚禁自己,定然是想在白蒙回朝时抢占先机……在他回朝时占先机,定然是想夺了白蒙兵权。千心鸿已是西周君主,又对兵权虎视眈眈······欧阳青双眉紧皱,无法确定心中结论。
他莫不是要杀了白蒙?
不,应该不会。欧阳青不禁摇头,他已是国君,无论如何都会手握玉玺,又怎会如此急躁?虽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但她还是忍不住在房中来回踱步,想着如何应对,却一时想不到良策。欧阳青一时怒极攻心,失手摔碎一茶盏,却也清醒了不少。
如果我为男儿身,哪来如此之多的顾忌。她叹口气,双手握拳,目光无意间触及地上摔得粉碎的茶盏,若有所思,最后露出一抹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寻找生机。
福云宫中。
“陛下可是又延迟退朝时间了?”云妃娘娘亲手接过宫人所捧的香片点上,黄铜炉中香烟袅袅,清雅的味道沁人心脾。
“不过是散朝后又与三五朝臣一起商讨些朝堂之上未解决之事罢了,”千心鸿手中把玩着一薄瓷茶杯,慢条斯理道,“但最终也并无结果,真不知养这么一群废物有什么用。”话音刚落,他便听到云妃娘娘轻笑,当即挑眉道,“爱妃因何事如此开怀?说来也让朕高兴高兴。”
“并无大事,”云妃娘娘双手举起茶壶,往千心鸿杯中续茶,进而落座道,“臣妾只是······由陛下想起当年教授臣妾琴艺的女夫子罢了。”
“哦?为何会有如此联系?”千心鸿微微一笑。
云妃娘娘笑道,“当年臣妾四岁时,甚是顽劣,父亲见状便早早为臣妾请一女夫子来教导臣妾习琴艺以修身
养性。但不想臣妾实是顽皮,不仅不认真修习,还屡次逃课,企图将夫子赶走。夫子以毒攻毒,臣妾每每不专心或旷课时,她便延长时间。长期如此,不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