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话好好说,何须如此的大礼,若是让其他人瞧见了,倒是以为青儿为难公公呢!”
二福面上依旧凝重,并不将欧阳青的玩笑话放在心上,却收起了往常在外的狐假虎威的架势,倒是认真了起来。
“欧阳小姐,可曾还记得儿时在西郊城外救过一名难民?”
记得,她当然记得,就算是前世不记得,今生却是记得的。
那时候还是她不过是七八岁的模样,跟娘亲回娘家,巧走过西郊城区,正好碰到一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在街边卖身葬父。
欧阳青那时好奇便从车窗看出去,只觉得那小男孩面黄肌瘦,整个人瘦骨嶙峋,跪在那里,面前或许是他死掉的父亲,用草席粗暴地盖着在……周围围了很多人,但却么有人愿意出手相救,毕竟这西郊城区不过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居住,岂是所有人都能轻易相救的呢。
所以大家只是围那小男孩,又是唏嘘又是感慨,当然也有人发出厌恶,称是这
死人暴尸街头,虽是初冬,天气已有点寒冷,尸体也不至于因为腐烂而早已便地气味。
但还是造成了附近的许多的居民还是对此诟病,甚至又打又骂,那小男孩却一直都低垂着头,欧阳青看了觉得十分的可怜。
拉着芳百般的恳求,那时候因为芳在丞相府并不得宠,每个月的月银本就不多,又多多少少被秦姨娘给算计了去,加上母亲芳又不是一个会斤斤计较之人,索性原本方家本也不算贫苦人家,所以想要帮一个人拿出葬礼费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芳并非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之人,但耐不住欧阳青的恳求,两人还是让马车夫停下了轿子、欧阳青蹒跚着步子走到了小男孩,也就是现在的二福面前。
她稚气未脱的脸上早已是聪慧与怜悯,但也是当时二福跪在那里多日,唯一一个肯给予他伸出援助之手之人。
虽然事后他将父亲塟掉,无处可去,才入宫做了太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一直到前几年才被太子赏识,作了现在的太监总管,日子也才好过点。
但他总算是一直都没有忘记当年那个给他银子的小女孩。
七八年过去了,欧阳青的面容早已长开,绝美而英气,二福没认得出来。
但他还是记得当年那小女孩蹲在了他的面前,她伸出小手,手中是银两,她穿着桃红色的羊毛夹袄小褂,腰间是一块上好的红玉玉佩。
面容他可能不记得了,但他却记得当年那红玉玉佩。
二福见欧阳青沉默着不说话,看上去似乎是不记得了,他便小心翼翼地将当年的往事回忆给欧阳青听。
欧阳青一拍手,点头如捣蒜,“公公,我记起来了,是你,当年你又瘦又黑,没想到现在倒是白净了许多!”
其实在宫中做太监,虽然屈辱,但其实并不辛苦,加上常年也都在宫中走动,自是不用经常见太阳,二福便恢复了白皙的皮肤。
二福有点感怀当年之事,早已在宫中磨炼上深谋远虑
,圆滑老态的模样的他此刻也双眼之中露出了真诚之意。
“是,小姐记得便好,当年若不是小姐,奴才的爹或许只能暴尸街头了!”说着又要跪拜欧阳青。
却被欧阳青再一次拉了起来,“公公,不,我叫你二福吧!你快起来!”
二福恭敬地道,“小姐,您被接到府中,是真的对殿下有情谊吗?”
见欧阳青沉默不语,二福似乎也并不吃惊,只是继续道,“之前,殿下请过您很多次,但您一直都不答应,现在却……”
看来谁都看得出来她这次有所目的,也难怪太子妃会一直找人试探她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确定二福是站在她这边了,但她也着实没有必要让二福知道她真是的目的。
只是笑笑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又给二福倒了一杯,“二福,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