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带兵来救。郭汜退军后,李傕大胆犯上,竟劫天子至其军营,以坞困之,更使人把守坞门,隔绝内外。”杨弘叹了口气,道:“更是在本月月初,自封为大司马,嘿,实在是...”
他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话锋一便,沉声道,“好在天公将军今来,若与州牧齐心协力,必能救天子于危难!”
你们不会真打算去长安吧?
王政干笑一声,连忙岔开话题:“本将听闻,如今江东,亦有大敌刘繇虎视在旁,若州牧大军悉起,远赴关中,不知后方会否...”
原本的历史上,刘繇的确牵扯了袁术很大的精力,让其投鼠忌器。
兴平二年冬天,献帝只身逃至黄河,袁术便曾经召集全臣讨论,说:“如今刘氏天下已经衰微,海内鼎沸,我们袁家四代都是朝中重臣,百姓们都愿归附于我。我想秉承天意,顺应民心,现在就登基称帝,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众人沉默无语时,唯有主簿阎象劝阻:“当年周人自其始祖后稷直到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可说有他们的两分,可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做殷商王朝的臣子。明公您虽然累世高官厚禄,但恐怕还比不上姬氏家族那样昌盛;眼下汉室虽然衰微,似乎也不能与残暴无道的殷纣王相提并论吧!”
这番有理有节的话,其实没有打消袁术的念头,其后杨弘补充的那句,才是关键。
江东未定,此举不妥!
暗指的正是刘繇。
到了建安二年(197),刘繇因病去世,随后不过旬月,大喜过望的袁术便在寿春称帝,建号仲氏,置公卿,祠南北郊。
可以说,有刘繇这个汉室宗亲,朝廷钦点的扬州刺史在一日,袁术无论想从哪个方向开疆辟土,都要投鼠忌器。
他和刘繇同在扬州,便如曹操吕布会猎兖州一般,可谓互相牵扯,俱都无力外图,局面便如一潭死水。
所以在王政看来,除了那日祢衡所分析的两个可能外,袁术邀他来扬州,或许也抱着借外力而克内敌的想法。
若是王政当真善战,能战,又愿意出手相助,加上此刻在曲阿的孙策,便等于是三方同击刘繇,一旦除去此人,袁术才能彻底放松,全力对外。
“刘繇刚被我军大将大败,此时聚兵丹徒,不敢出城一步,怯战至此,安敢捋州牧虎须?”瞥了王政一眼,杨弘淡淡地道:“不过天公将军能有此心,不负结盟之义,吾主闻之,必然欣慰。”
说到这里,似终于忍不住,杨弘主动问道:“听说将军在徐州拥军数万,更新得泰山郡这等兵源之地,为何这次只来了四千人马?”
“泰山民风尚武,盗匪未清,如今新得,必要大将重兵镇守。”王政管他信与不信知,只是随意道:“不怕主簿见笑,这四千人马,已是本将倾尽所有,竭尽全力,方勉强凑出。”
“天公将军神威盖世,区区几个贼寇,一击便可扫除,太也谦虚!”
听到这话,杨弘面皮抽搐了下,只是哈哈一笑,突然加快马鞭,扬长而去。
你这心性,可不如阎象啊。
对着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会,王政洒然一笑,顾盼左右,对着纪灵拱手道:“纪郡尉,终不好叫州牧久候。”
“不若咱们步伐加快些?”
“好!”纪灵的态度倒是好不少,甚至每次面对王政,言谈举止间都透露些莫名的尊敬,让他微感诧异。
没过多久,纪灵举起马鞭,指着前方笑道:“天公将军,吾乡在此。”
王政眺目放眼,便见苍云白狗,山河之间,一处城池拔地而起,巍峨雄壮。
正是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