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盗司,单只琅琊国其他十来座城,捕盗所大小官吏,需要的任命书就得三四十份。为了表示重视,每份任命书本来计划都是祢衡起草,王政亲笔誉写,只是看到王政那狗爬的隶书后,加入系统的祢衡虽忍住了出言讥讽的冲动,却是立刻就挥开讪讪的王政,决定都由他来。
一说到这事,王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连忙扯开话题:“合作社进展的如何了?”
“回主公,公文已发给各地。”祢衡正色道:“单只开阳所辖百余乡村,衡这几日已经开始着手。”
“还是要加快点速度。”倒不是不信任祢衡,而是目前的时间确实太宝贵了。
王政提醒道:“如今是春耕时分,晚一日,未来几月后的秋收就要少一分收获,尽量赶在之前把合作社的雏形定下。”
“喏。”
“各类百姓所需,盐、布之类,等各城的求需量报上来,统一从府库中发派。合作社、代销店卖得的钱,一半交付军中,两成留在各城做为民用,暂交劝农使掌管;剩下的就给你彭城总管府吧。”
民政刚刚起步,就目前而言,仍然军民难分。包括彭城,开阳总管府在内的各城民事官衙,基本上一文钱也无,事事都得找王政。
最麻烦的是,之前管这个的徐方如今人在彭城,很多东西祢衡等于是从零入手,先了解军中储存,再行配给。
说起来,他如今的官职未定,却已大权在握,开阳和彭城谁更重要不好说,但目前来看,王政坐镇的开阳才是天军势力里的真正中心地带,而如今的钱粮,行政,民生,甚至一切军队以外的事务,等于皆由祢衡一人操持。
这个上辈子到死都是“处士”的毒舌,这段时间活的很是嗨皮,毕竟无论清高桀骜与否,男人骨子里都是嗜好权势的,所谓小男人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何为权?
说到底,无非人财物。有人、有财、有物,这便是世间最大的权利。
有这等实权在手,是否有虚名,祢衡自然是不在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袁术虽然送来了徐州刺史的印鉴,虚名,但王政目前还没考虑是否要立刻洗白上岸,目前他麾下的都还是杂牌的官职。
高兴归高兴,祢衡倒还是沉得住气,没有喜形于色,又提醒王政道:“主公,合作社一立,各地民政用钱、物的数目就大了,主公之前说让各城自留二成,当真是见微知著,更是远见万里,有先见之明啊。”
哦,难得啊,你也拍起马屁了?
瞅了祢衡一眼,王政看出来,这丫最近心情很不错啊,笑了笑,道:“其他城的先不管,你来算算,开阳一城所需货物大抵多少?”
文丑虽被射杀,带来的负面影响却没消退,自那一战后,外地游商就此绝迹,西面兖州正在交战,北面青州,东面东海更是想都没想,如今下来,若是三两个月没关系,民户家里总有些储备,勉强敷用,马马虎虎过的去。时日一久,一旦百姓自家储备消耗殆尽,官府的压力就大了。
“其他还好说,彭城,琅琊皆有盐、铁矿在。”祢衡思索了番道:“若要说短缺地,恐还是布匹、药材之类。其实便是铁器,亦有远虑。”
“冶炼场中出铁,军用只是勉强够用度,如今各城铁匠也尽数被主公征刷入军。衡这几日游走民间,体察民情,外城其实已有不少人家铁器不足,甚至有连鼎和铁釜都没有的。”
“铁器、布匹紧缺,还可用它物代替,唯有药材一项,民间百姓生病,几乎已快到无医可看,无药可用的地步了。
“不知主公有无注意,说起来,无论太平道还是五斗米教,这十几年来势力膨胀,便是因为民间缺医,更缺药,所以才家中老幼凡患病而者,皆寻求神道符水,此亦不得已为之。”
“大汉天下各地如此,徐州多年征战,更是极为严重!”
城中缺医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