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了缩头,蹑手蹑脚地放轻步伐,小心走向远处。
此时的大帐内。
独自一人的徐和再无需掩饰,一张脸阴沉地直欲滴出水来。
大清早起看到天色时,他就心中一个咯噔。
待空气渐渐湿润时,未等雨水低落,徐和便连忙令人去催促王政攻城...
结果派去的人刚到对方营盘,雨便下了起来,王政便托辞等雨停了再说。
待得雨势越来越大,却是一口回绝了自己的要求。
这令徐和大为恼火,却也无辞质问。
毕竟大雨不利攻城,这是常识,他徐和也清楚此事。
只是心中的无名火,却是随着雨势同样的变大。
早不下,晚不下。
轮到这竖子的时候,偏偏就下了...
还下的这么大!
“贼老天,恁地坏事!”
他恨恨地叱骂了声。
本来今日徐和等着看王政如何进退两难,更准备派人前去怂恿,欺他年少气盛,最好是鼓动其派主力精锐冲锋。
结果这一场雨下来,不但今天给了对方借口不说。
按这情势,估计还要连下几天...
等天放晴的那日,这几日来对方所收拢的流民,恐怕这几日收拢过去的流民真被他蛊惑成主动去送死了!
毕竟这竖子起事就靠什么张角转世,惯会装神弄鬼!
真是可恼可恨啊!
越想越是气闷,越看越是烦心,徐和猛地一拍案几。
“来人!”
“准备佳肴美酒,去流民里选些好女子来做乐师歌伶。”
“召集全军将官,来吾帐内,今日本将要摆宴庆功。”
“喏”
......
此时的天军营盘内。
王政也正带着众将士临风睥视前方巍峨的城池。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
更有平芜上的风帮凶似地吹拂不停,卷起冰凉的雨水扑面打来。
“贼老天,恁地坏事!”
胡乱地抹了几把,将脸上的水气擦拭,吴胜也恨恨地骂了句。
其他如徐方于禁等人也纷纷紧皱眉头,神情郁郁。
就在昨夜。
王政本已召集众人开会,决定在今日发动总攻。
若是这话落入徐和、陈皎、李家源等人耳中,必然惊诧万分。
而在天军内部来说,其实并不算出人意料。
驱使流民,是其他农民起义军用惯的手段,却不是天军的行事风格。
起事以来,攻赵县,克广饶,他们靠的从来是主力正面力敌。
临淄城反倒是例外。
因为城墙实在太高了,护城河也实在太宽了。
若是沿用之前的攻城方法,折损实在太大,别说王政心疼,于禁徐方等人不舍,便是大大咧咧地吴胜,都万分不情愿。
如今这两道天堑既已跨过,在众人看来,直接主力上,本就是最省时省力不过!
憋了二十多天,一群年轻人本也耐不住性子了。
何况看着一群老弱病残去送死,这群人或多或少,大抵心中都有些不自在。
与其他起义军相比,这支军队有斗志,有热血,也有自身的骄傲。
只是天公不作美啊...
众人磨拳擦脚了一晚上,兴奋地难以入眠时,今早刚出营帐,便迎头浇来一盆冷水。
这一场雨,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尤其是当于禁给众人讲解一番“雨天不利与攻城”的常识后,所有人都深深明白了这点。
骤雨疾风带来的影响,看似对攻守双方都是一致的,其实不然。
便如最基本的远程攻击来说,弓弩的弦同样受潮的情况下,力度和准确性都会减弱,但是对面是由上至下,由内至外,顺天势而行,你却是反其道,不但射不高,更射不远,还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