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见过张渠帅。“
张饶打量了几眼,见他身材健壮,眼含煞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猛士一流,不由目露赞许,缓道:
“天公将军果然厉害,手下人才济济啊。”
赵宏倒是对王政派出这样的人做信使,十分诧异。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对垒,若是遣信使相往,则必然带着某种战略目的。
不管是哪种目的,大多是要能言善辩的文士之流。
让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的粗莽汉子来做信使,却是为何?
想到这里,赵宏开口冷声喝问:
“天公将军派遣你来我军中,所为何事?”
吴牛听到这话,直截了当地回答:
“天公将军知渠帅大驾光临,十分高兴,让我前来通传,前去我军帅帐会晤。”
“可笑。”赵宏闻言晒然道:“若是诚心邀请,为何要我渠帅去尔等军中?”
“又为何要调遣人马拦我军去路?”
“分明居心叵测,意图不轨!”
“吾只负责知会你们。”吴牛闻言怪眼一翻:“将军有言在先,去则是友。不去则敌。”
“大胆!”
听到这话,赵宏勃然变色:“为敌又如何?尔等不过这点人数,也敢....”
这时,张饶却开口截断了他的话;“军师,稍安勿躁。”
说罢,望向吴牛,笑呵呵道:“吾正有意亲见天公将军当面。”
赵宏闻言大急:“渠帅,你为我军之首,岂可轻身涉险?
“无需多言。”张饶摆手截断,望向吴牛:“带路吧。”
过了片刻,张饶部营门大开,一行人出来,直向山下平原处驶去。
此时,已接近黄昏。
天边的红日渐渐落向紫荆山背,大地一片昏黄。
无数的尸骸遍野,一个个胜利者在打扫战场,同时不时对着尸体补刀。
走向之前董临部所扎营地时,但见旗帜飘扬,长矛如林,各兵各将在此待命,寂然无声。
进得主帐,但见一群人众星拱月般地将一个少年拱卫其中。
此时天色将暗未暗,帐内尚未点灯,黯淡与明煌交错之间。
少年言笑晏晏,看不清晰却依旧觉得气魄非凡,如崇山骏狱。
这就是王政了。
想起之前远远看到的那个纵横披靡十荡十决的身影。
想起那群跟在他身后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将士。
张饶突然觉得自己此前的想法十分可笑。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军队...
怎么可能是自己这般已失去了勇武和锐气的人能驾驭的?
更遑论与之为敌了。
听到进帐的脚步声,王政抬头看了过去,淡漠地道:
“你就是张饶?”
听到这句话,张饶浑身一震,这场景为何如此熟悉?
他想起十年前见到那个人时,对方开口的第一句,也是这般,一字不差。
张饶突然涕泪横飞,忍不住俯首扣地,撕心裂肺般地喊了一句。
“大贤良师,你终于回来了!”
跟着他身后进帐的赵宏,正好看到这一幕。
顿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