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贼...”
于禁茫然地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突然觉得这句笑谈,此时倒有些应景了。
上一刻追捕猎物的猎人如今彻底陷入了死境,反倒落到了任人鱼肉的地步。
自家训练多日,向来引为自傲的精兵悍卒已伤亡大半。
剩下的全如同无头苍蝇般狼狈逃窜,已是连最基本的建制都被打散了,完全不成阵型。
若是让不知两方身份的第三者此时来看。
自家这支心胆俱裂,全无还手之力败军...
倒的确在气象与表现上更像是黄巾贼寇的模样。
于禁自嘲地低头笑笑,素来对治军自信满满的他,是当真万万想不到会有今日。
更想不到的是...
这样的丑态却是拜一群真正的黄巾贼寇所赐!
这时,身边的亲卫们突然握紧了武器,颤声地出言提醒:
“将军...”
陷入自怨自艾地于禁闻言抬头望去。
最终的胜利者正缓步从对面走来。
王政!
狠狠地盯视着令自己受此屈辱的少年,于禁心中恨极,咬牙切齿。
此时的王政,在众人拱卫中言笑晏晏,姿态从容,即便浑身血迹斑斑,看上去竟全无半点煞气烟火。
“以你方兵力,正面相抗亦足以获胜。”
于禁惨笑一声,突然指了指此刻已是断壁残垣的赵县,道出心中最后疑惑。
“何至于如此?”
他明白了对方示弱的诡计,却完全想不通。
对方付出了那么大的损伤,到底目的为何?只为全歼自己这支队伍吗?
确实是计,却不是示弱诈败。
自己也绝不会想到,有这样的守城方,会主动放弃优势,将守备力量分兵啊。
要知从攻城到巷战,再到最后的白刃战,王政这边的伤亡也早已过千!
对方甚至还把整个赵县城池都赔上了,后续如何应对?
即便自己和牛盖的队伍惨败到全军皆覆没,对于曹操而言也最多肉痛,却并非不可承受。
后面等待王政的,只会是更猛烈的形势。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必要吗?
“若能留下于都尉。”王政凝视着于禁,沉声回应他的疑惑:
“付出这样的代价,在我看来,呵...尚算划算。”
他明白对方疑惑所在。
在于禁看来,自家总兵力不过五千,却为了全歼曹军付出了将近二千的损伤,这简直是愚蠢到极点的举措。
只是于禁不知道的是,对王政而言,麾下的兵卒是分成三种的。
一种,是已经进了系统;
另一种,是有机会进系统;
最后一种,是天辅军这种已经被系统否决的。
这样的兵种伤亡再大,对他而言,其实都谈不上什么伤亡惨重代价重大。
从他决定造反开始,杀戮和牺牲只要有意义有价值,就会毫不吝惜。
这话听的于禁面色一怔,随即面露愤慨,戟指向前,须发皆张。
“便是有慈不掌兵之说...”
“但你这竖子为求胜利,如此不爱惜自家兵卒,难道不怕军士寒心吗?”
“哦?”
王政闻言神色从容,只是望向身后一个少年,问道:
“徐方,你怎么看?”
徐方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愿为将军效死!”
王政点了点头,又望向其他人,环视每一个人,又问。
“你们怎么看?”
身后千人齐声高喊,众口一致,其声势浩大,交响呼应,如山鸣谷震。
“愿为将军效死!”
王政转身睥盼,对着讶然的于禁摊开双手,下巴微微一扬:
“挑拨无效,汝为之奈何?”
“你...”
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