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
这一战所造成的影响极大,更意义深远。
赵县中人,对这一战的看法也各有不同。
之前不看好天军和王政的,此战后...其实还是不看好。
毕竟黄巾军烂泥已成共识,一场胜仗或许只是偶然。
何况再如何吹嘘此乃大胜,在旁人眼里,终究是数倍之众欺官兵人少,凭此便难以扭转人们的固有观念。
而之前中立旁观者,其中便有迷信无知愚民,倒真是信了漫天谣言,当真觉得王政真是天命所归。
还别说,人数属实不少。
之前十处募兵点,连续摆了多日,总共才招了近三百人;结果今日仅半天功夫,竟是有四五百人主动要求加入天军。
此时他们真觉得天公将军是真龙天子,正是迫不及待的要赶着去做传说中的从龙之臣。
当然,之前对天军心存不轨,心怀不满的人....
现在是硕果仅存只剩一家了。
糜记米行,雅舍内。
糜令又一次摔破了套精美茶具,面色愤然,连连喝骂:
“明明用堂堂之阵,四千人马足可破贼。”
“牛盖这厮,轻骑冒进,实是愚蠢至极!”
“曹阿瞒这阉宦之后也是昏聩,竟让这么个浑人做一军之主!”
发了好大一通火,半晌,望着对面的典当,糜令阴沉地问:
“那竖子还是不肯放吾家车队出城?”
自知办事不利,典当口唇微颤两下:
“小人今日上午又去问了一次,却是被那个徐..徐少校挡住了,连县衙大门都未曾跨入,便被对方敷衍几句,将我打发回来。”
又诚惶诚恐地续言解释:
“小人连那王政的面也没见到,四老爷这...”
“要汝何用?”糜令不耐烦地截断,一声呵斥便懒得理他,只是盯着檐角,目露思索了好一会儿:
“这交易可是王政主动提出的,如今物价也核算好了,那批货物也都给了咱们...”
“却不放行...”
糜令扶额,越想越是头疼:“到底意欲何为?”
“四老爷,这么拖着总不是个办法啊。”
那典当壮着胆子提议道:“要不您亲自去见见他?”
听到这话,糜令心中一个咯噔,亏得他养气功夫不错,终究没因惊恐而失态。
下一刻,却是猛一挥手,厉声否决。
“此举不妥,毋需复言。”
对方既然俘虏了官兵,便能知晓自家提供的情报有误。
解释的措辞都没有想好,糜令哪里敢这时在王政本尊那里露面。
哪怕知道对方若真要问罪,自己躲在这小小米行里,也万万挡不住贼人的脚步。
糜令却还是抱着侥幸,甚至自欺欺人地想着。
只要不露面,对方可能就不会想到呢?
......
获得三百五十匹战马,让王政第一次面临幸福的烦恼。
战马远比骑手多,且是远远多出。
也可以理解,毕竟天军目前几乎全是平民百姓,根本没有多少懂得骑术之人。
即便徐方早就统计,最后也不过凑出了五十余人。
当然,这群人真正骑马之后的表现,让徐方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胆。
总担心他们下一刻就会坠马摔伤。
更是连忙跑来禀告王政,并再三提醒,生怕王政太过高估,对这群人寄予厚望。
王政倒是既无失望又不意外,只是笑了笑,只是随手再扔出一笔经验,吩咐徐方再去看时,这位少校再一次傻眼。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五十多人的表现竟是判若两人,虽然还谈不上精通,却已当得起娴熟。
而这五十人,加上一百余名官骑的归附,也终于让王政满意地发出了一声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