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盖带头冲刺,千骑随后纵驰。
沿着官道朝着县衙直接逼近。
行到途中,牛盖突然面色一怔。
好像,听到了几声惨叫?
声响太过细微,隐隐约约,似是远处传来,却辨不清是什么方向。
他提起缰绳,顿住马首,正有些纳闷地四处张望。
后方的骑兵们,大部分见主将停驻,虽弄不清缘由,却也同时停了下来。
只有大约两百骑人,或许是贪恋作祟,又或是战意浓烈,既然牛盖没有开口下令,倒是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猛冲向前,气势如虹。
几个呼吸间,他们已继续向前跑了百米左右。
下一刻,异变骤生!
最前排的几十骑,几乎是同一时间人仰马翻,纷纷跌落了下去。
原来前方竟有一道巨大的壕沟,直接将前路彻底截断。
里面更是布满了朝天的尖刺,人马一旦跌落,在巨大的惯性下,几乎是非死即残。
不断地惨叫声响起,紧随其后的其他骑兵发现不对,却在连锁反应下刹不住冲势,也被弄的横倒直跌,连人带马继续滚了下去。
只是片刻功夫,近百骑已是下饺子般跌落大半,已是溃不成军。
不好!
牛盖见状,心中便是一个咯噔。
他尚来不及细想时,静默的黑暗中乍然响起鼓声。
“咚!”
随着第一声鼓声响起,四周同时亮起百支火把,蛮横地驱走夜色,将牛盖等人所处位置,照得一片血红。
借助绚烂的火光,牛盖等人放眼望去。
只见前后左右,每处屋顶上尽是人头攒动,大约足有百人。
人人架起弓箭,此时正杀气腾腾地指向自己这边。
顷刻间,箭如雨下。
尽管牛盖所率骑兵装备精良,人人身着轻甲,但是在这片狭窄的地形中,更是毫无遮掩防护。
即便贼人的射击准头再差,但是蓄势已久的第一波密集的射击,瞬间便又收割走几十条人命。
连番变故,自家一个人头未取,却已折损了十分之一的人马。
连身为主将的牛盖都大感不妙,手下人更是不堪。
此时他们已都知道中了贼人的埋伏,这时慌乱之下,立刻便散乱不堪。
先前的骄纵自傲早已荡然无存,人人此时脑中只有一个逃字。
结果他们无头苍蝇般的绕了半天,却发现各处巷陌早被堵死,这里已成了一个类似“瓮城”的地形。
这时,屋顶上的弓手们再次搭弓瞄准,第二波箭雨倾泻。
“慌什么?”
一边躲闪箭雨,牛盖一边努力的整理队形。
莽夫有莽夫的好处,虽知自己大意轻敌,已落入了贼人的陷阱,他恼羞成怒后,反倒把心一横,戳指向后,喝道:
“先撤出此地再说。”
话音刚落,第二声鼓声响起。
“咚!”
后方,震天的杀喊声中,无数黑点从来路的左右巷陌中涌出,形成一道巨大无比的人墙,彻底堵死了他们的唯一退路。
“杀!”
随即,人墙汹涌袭来。
前有壕沟无法前奔,后有堵截难以退却。
牛盖这边人人均心生绝望。
“校尉,这如何是好啊。”
旁边的亲兵一边竭力出声帮忙安抚慌乱的骑兵,一边催促主将牛盖赶紧想办法。
“什么如何是好,黄巾贼寇罢了,几千人又有何惧?”
“杀出去!”
牛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提醒大家,即便对方设计埋伏,黄巾贼寇终究还是不堪一击。
随着他带头冲向人墙,剩余的骑兵们似是也醒悟过来。
对啊,不过是黄巾贼寇罢了!
想到这关键处,人人又都生出了自信,觉得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