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挡者披靡十荡十决,如此神勇令龚续一方人人胆寒,却让那几百黄巾民兵士气大涨,本就在系统加持的效死归心,此时效果更是明显,人人都疯了一般地向前冲去。
甲士们久经沙场,自知此时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越是怕死越是易死越要拼命,也纷纷嘶吼着抽刀迎上,双方顿时杀作一团。
每个甲士都同时面对五六个人,每一次的挥刀也都带出了鲜血,不断有人被砍翻在地,但令他们惊讶地是,无论是鲜血还是死亡,这几百人里竟然没有一人惧怕,更没有一人后退半步。
甲士们无语了,一旁观战的龚续也更无语了。
单论勇猛,这些人依旧远远不如己方,但是要说到悍不畏死,似乎竟是对方远胜。
这不对啊!这是黄巾贼寇能有的?
他们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继续想了,任何人少一方对人多的时候,取胜的机会便靠气势胆量上的胜过,既然对面没吓倒,那倒地的便只能是他们了。
一盏茶的时间,五十名甲士具都倒在了地上,大部分都成了冰冷的尸体,少数重伤者竟是最开始与王政对敌的那几人。
偌大的场上,龚续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脸上是彻底的灰败。
“你....”龚续望着缓缓走近的最终胜利者,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政还没答话,一脸鲜血的吴胜却已经得意地抢着说道:“没什么是阿政做不到的,他是大贤良师转世!”
“张角?转世?”听到这话龚续面上一惊,望着王政细细打量,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满是讥嘲之意:
“荒谬。”
“我还以为自己败给了什么了不得的少年英雄。”龚续笑声突然变得有些苍凉:“原来是个妖言惑众之辈。”
“也只有尔等这些愚昧蠢笨的黄巾贼寇”他又望向其他众人:“才会被这等谎言所欺,果是自寻死路。
“罢了罢了。”
他淡然望向王政,开口说道:“事到如今,夫复何言?”
“给个痛快吧!”
“龚大人何出此言?”
王政望着龚续,笑了笑:“我并未想过取你性命。”
听到这段,龚续楞了楞神,望了望王政,眼中露出思索,想了一会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莫非汝还想招降吾不成?”
“当然不是。”
王政摆了摆手:“在龚大人眼里,我是妖言惑众的孺子。”又指了指众人:“这些人是不堪一击的贼寇。”
双手摆开,回指自己,自嘲一笑:
“在龚大人看来,我们是一群自寻死路的人,投降我或是加入我们,不过是晚死几日罢了。还污了自家的身后清名。”
“投贼败亡,可远没有慷慨就义好听啊,是吧龚大人?”
满场静默,怔怔看着眼前少年,听到对方这番话,龚续突然产生了强烈的错愕感。
这般见识,通晓人性,眼前这人怎么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呢?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这幅躯壳内似在怪异的耸动。
里面似乎藏着一个此时蛰伏,却时刻欲要破茧而出的妖魔。
“那汝想要如何处置老夫?”
龚续晃了晃头,凝神再看王政,刚才一幕似乎只是老眼昏花下的错觉。
眼前少年言笑晏晏,一日间连番刀兵战火中平添许多气势,那张平凡脸上,此刻竟已有了不怒自威的仪表。
“记得当日王政无端受人责难,龚大人曾给予善意,让医官为我医治。”
王政突然拱手抱拳:“在此先谢过大人。”
“嘿,当日却是老夫错怪了夏侯校尉,要是早知今日,吾第一个先取汝性命。”
龚续连声冷笑:“吾问过那医官,他说汝伤势不重并未出力,所以汝不必心存感激。”
“何况,老夫不过随口一提,并无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