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能估摸出来么?”
陶泽眯眼看了会道:“那处密林离护城河约有十里,王校尉部入林之后方才发生动静,料来也不过十几里地。”
王政闻言剑眉一挑,思忖片刻:“十几里地,那就应该还没出孙策的营区?”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魏延已恍然道:“州牧的意思是,王校尉部遇见的未必是孙策军的伏兵,而是其所安插的巡营队或夜哨?”
王政颔首道:“本将方才细想了想,伏兵怎么也不该放在距军营如此之近的位置,否则稍有差池便会引起啸营,可谓得不偿失,料来孙策不会出此下策。”
又顾盼魏延和陶泽问道:“这几日来,你们可曾留心孙策安排的巡营队大概多少人马?”
魏延和陶泽互相望了望,随后答道:“少则百余人,多则数百人,按道理是很容易冲过去的,怎地王校尉这么长时间...”
时间其实也没过去多久...
一直以脉搏暗记时间的王政清楚这些人是紧张之下,故而觉得时间过得分外缓慢,笑了笑道:
“王熊外表粗莽,内心缜密,他一开始遇见敌人必然也担心是闯入了埋伏圈,故而不敢冒进,不过此时想必也看出来了。”
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随着王政话音刚落,远处突然杀喊大作,顷刻间火光变得稀疏,越来越少,进而消失,随后无论是马蹄声、喊杀声乃至人声都渐渐远去,终至渺不可闻。
夜色重又恢复了安静。
这变化发生的极快,半晌后才见火光复燃,蜿蜒如蛇,似是敌军其它的营垒此时才反应过来似的,派出了大股人马出营赶去支援,只是还没到方才交战的地点,大约也得了消息,徐州骑军已经冲出,又原路返回。竟是半点作用也没起到。
周晖哈哈笑道:“孙策小贼!定然有伏。却也难为了他,把这一出戏演的好像真的也似。”
又对王政道:“王州牧,贵部既已成功突围,咱们便先回城去罢?”
王政道:“县君且先去休息,既来城上,不可不巡视守卒。况我军才突围未久,孙策有无下手,尚且不知。本将多看会儿,也是图个安稳。”
周晖闻言也不再推辞,他毕竟是个文儒,这几日兵临城下更是殚精竭虑,日日挑灯,常常一天睡不足一个时辰,如今好不容易送了军队出城,委实有点坚持不住,便不再辞让,对王政微微抱拳,便唤来魏延与一干文吏同回县府。
王政看他走远,又对陶泽诸人笑道:“此番突围已成,诸位也劳碌了一天,想必也都很疲惫了,下城且回罢。”
诸人遵命退走,最后只有陶泽这位守军的最高长官陪他继续观望远处,顺便巡视守卒。
......
城外,孙策军营。
帅帐中孙策正挑灯读书,帐幕掀开,黄盖进来禀告:“果如少将军所料,城中今夜有两千余黄巾贼欲走西边渡口,杀去北边了。”
孙策缓缓放下书简,却先不说此事,问道:“适才隐有杀声传来,却是为何?”
“是黄巾贼寇撞上了咱们的巡营卫队。”
孙策点了点头,一副不出意料的神态,只是安闲自如地澹澹问道:“料来如此,敌将可是王政?”
黄盖回道:“夜色深沉,士卒们瞧不太清,只说敌将年纪似乎不大,且颇有武勇。”
孙策“哦”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黄盖等了片刻后悄悄抬头,抬眼之下不禁愕然,只见孙策不知何时却又拿起了书简重新阅读起来。
“少将军?”
迟疑了片刻,闷在帐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黄盖终于撞起胆子问道:“黄巾贼寇既向北去,咱军...”
“这还用问?按计行事。”
孙策头也不抬,微微摆手,黄盖不敢再度出言打扰,屏气息声,静悄悄地退将出去。
......
孙策帐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