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连连摇头:“州牧雄兵百万,哪里用得着吾一文儒上阵?”
“对对对,是政记错了。”王政立刻听明白了,连忙改口:“不是数千,足有近万乱贼!”
“昭不敢居功自揽。”董昭的脸色终于多云转晴,先是对王政笑了笑,旋即整理衣冠,拱手肃容:“平定泰山,全赖陛下天威。”
“董兄所言甚是!”王政心中一定,笑容愈发灿烂,再次改了前番说辞:
“董兄作为天使亲临阵前,宣皇恩之浩荡,随后身先士卒,砺三军之斗志,更是指挥若定,方有一战而定!”
“哈哈哈...”
董昭终于满意了,赞赏地看了眼王政,又瞥了眼他手上的密书,哈哈大笑:
“御寇能不足弱冠之龄创下一番功业,果非一般人可比,持重沉稳,毫不轻率。”
“此事事关重大,倒也确实应该好好计议一番!”
“董兄知我也。”
听到这话,王政心中一松,他也不想此时便正面和曹操,或者说和那位天子撕破脸。
“那么...”董昭又正色问道:“御寇,你这计议需要多久呢?”
“这...”王政举棋不定,小口呷饮了点酒,看了眼董昭,欲言又止。
他自然想拖的越久越好,不过却不清楚其中分寸把握。
说短了,少了应对腾挪的空间。
说长了,又怕董昭觉得他狮子大开口,反把局面再次闹僵。
“昭久闻徐州之名,却是第一次来。”董昭也是聪明人,一看王政的神情立刻心领神会,摆手笑道:“准备在此逗留半月,王州牧可应允否?”
半个月的时间啊...
也差不多了。
“董兄说的哪里话?”王政拍案长叹:“如君这般贤士,多留我徐州一日。便是多一分开愚拯厄也。”
“旁人求之不得,政岂有不允之理?”
“哈哈哈...”
欢声笑语中,自有美婢持壶上前,众人再次举杯畅饮,尽显宾主尽欢,
......
筵席散后,命人引领董昭前去驿馆安歇,王政连夜召集文武,商议那份密书所载之事。
献帝言吕布昔日襄助董卓,实乃助纣为虐,其罪当诛,今令王政手刃此獠,殄灭群党,复安社稷,以正视听。
这自然是屁话了!
若这封密书真是出自献帝的手笔,或者说是他的本心所为,那实在是主动打自己脸了。
要知道吕布那温侯可都是这位天子亲封的啊。
便是真要对吕布事后清算,也不该选在这个时机,方式也应是私下授意,悄声默许。
所谓密书,给其他的诸侯自然可以保密,王政却绝对不属于这个范畴,甚至他若真要依令行事的话,为了师出有名,必然是要将这份密书公布于众,以得到大义上的制高点。
而众人看完这份密书后,稍一思索亦是相同的判断。
要杀吕布的,不是献帝,而是曹操!
至于这份密令是否要去依照,倒是立刻分成了两派。
如于禁、潘璋等武将的看法是不杀。
吕布如今虽然兵微势穷,可其武勇之盛,实在冠盖当世,为区区一个乡侯的虚衔主动招惹这等强敌,实在没有必要,更没有意义。
而如祢衡、张昭、糜芳等人的看法却是杀。
但也不是在此时动手!
吕布刚入徐州时便不安分,彭城期间的几次内乱似乎便有陈宫的身影出没,这样一个钉子留在徐州实是隐患,拔除是早晚的事情,不过此时的徐州却是不宜再起战事了。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一致,无论众人对吕布的看法如何,杀是不杀,基本都是对这道密书呈反对的意见。
王政内心里倒是更赞同后者的意见。
首先说起来,虽然两人暂时没有起过直接的冲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