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其实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有时候战争看的不仅是胜,更看重败。
输得起的一方,才会更大可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不无道理。”
陈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调马回望,便见此时远处还能隐隐看到刘备的将旗迎风飘动,而这般眺目看来,更觉那无数的盔甲,旗帜尽皆鲜红地闪耀其中,当真绚烂如火,军势鼎沸。
只是火焰越是高涨,火势越是盛烈,有时候所消耗的柴薪也会越多啊。
而一旦材料不够时,却会顷刻间熄灭。
只是想到刘备那双满是热诚和壮志的眼眸时,陈登终究还是心有不忍:“徐校尉,且让登和家父思量几日,再回复如何?”
“元龙贤弟,还思量什么?”见陈登还是犹豫不决,徐耽心生不耐,口气登时冷冽起来:“刘备,袁术,只可选之一,这又有何疑难?”
“徐校尉,你未免太天真了。”陈登亦是眉头一皱。
他年纪虽轻,却向来自诩修身养气功夫颇佳,更常被人赞有威仪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徐耽一介武夫,出言不逊本属正常,换做其他时候,看在其手下丹阳兵的份上,陈登也未必会与其较真。
可此时大事当前,若有谬误莫说自家性命,更是影响家族存续,心中自然难免忐忑,此时亦是有些心浮气躁,便同样带着恼怒冷哼了声:
“如今徐州,除了关、张之外,玄德公真正信任的恐怕只有一个糜家!”
“咱们其他的世家,乃至尔等这些陶谦留下的嫡系,刘备并非毫无防范!”
“如今城中兵马大全皆在糜竺手里,多达六千人,你麾下不过一千丹阳兵,再是精锐,当真能翻天不成?”
“那你的意思是如何?”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便让徐耽怒从心起!
自那大耳贼入主以来,不动神色之间,半年左右便将他麾下的兵马快抽调一空了,徐耽本就积怨已久,亦是喝道:
“难道去告诉糜竺,臧霸已然投敌不成?”
“本将这一千人能否翻天不说,但王政和臧霸若是联手趁机来攻东海,凭糜竺这个市贾之徒,六千人,难道就能挡得住了?”
“若是等他们攻下郯县,咱们再去投诚,又有何用?”
陈登牵着马在原地不断踱步,显的甚是烦躁,无语半晌后,道:“登这便去见父亲,明日日落之前,必给与肯定回复!”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徐耽撇了撇嘴,忍不住骂了句:“读过书的人,总是这般婆妈。”
“成大事者。岂能这般瞻前顾后!”
说着马鞭狠狠一打,骏马长嘶,四五个亲兵簇拥着,奔腾而去。
“将军,这不是回府的路啊,咱们去哪儿?”
“去糜老二的府上。”
你陈登还说什么刘备信任糜家?
怕是不知,这才是咱们徐州第一个和黄巾贼有所勾连的吧?
......
刘备大军出征的第三日。
夜晚。
一队士卒出了城内大营,由几个军官领着,趁着夜色,来到城下叫门。城门刚刚关闭,守城的都伯提着灯笼走上城楼,趁着探头向下看,城下的几个军官依稀眼熟;他想了会儿,似乎是丹阳兵
“州牧有令,入夜关门,你们此时出城?所为何事?”
带队的军官接过身边一人手中的火把,照亮自己的面容;通红的火光影儿里,他仰着头,笑道:“孙都伯么?俺们是徐校尉的麾下,日间往前线运送的物资,有人湖涂忘了送完,把这点儿拉下了;咱们此时才发现了,想着赶紧快马加鞭,补送出去,且行行好,开个门罢。”
“你知道的,校尉治军严,明儿要是被他发现兄弟们做事湖涂,给他丢脸,轻则几十鞭子,重则咱们人头难保呐。”
那孙都伯听到这里,摇了摇头,“对不住了,兄弟。你怕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