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起扬州之行,终究还是半途而废,未经全功,实在有些可惜!”
“本将亦恐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将军已助袁术攻下一郡了。”这话昌豨虽是头一次听说,却立刻便能明白,劝道:“扬州牧实力本就强于那刘备,何况如今再得一郡,豨前些时日曾听说,淮陵城下刚刚发生一场大战,袁军胜而刘军败,主将关羽亦是仓皇而撤,退至下邳,其后袁军趁势而进,又是一番势如破竹,七日连下三城,如今已是兵临下邳城下。”
“若是下邳再失,单靠东海一郡的话,料来那刘备是撑不了多久,便要兵败身亡了!”
什么,关羽败了?
王政大为意外,不由讶然地看向昌豨,默然好一会儿,才笑道:“想不到啊,昌君消息竟如此灵通。”
“此事本将尚未得知,君已了如指掌。”
“豨虽是草莽,倒也知道主忧臣劳的道理。”昌豨正色道:“既知将军重视刘备,自要格外留心徐州动向,也亏得痴活十几年下来,别无所长,就是故交不少,互通有无之下,若是周遭有些风吹草动,倒确实可以早早察觉。”
“将军如今既知此事,想必可心安矣。”
闻言,王政摇了摇头,沉吟半晌,沉声道:“昌君,此事有些蹊跷。”
“消息绝不会有误。”见王政似是不信,昌豨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更是立刻斩钉截铁地道:
“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昌君误会了。”见他顷刻变色,王政哑然失笑:“本将的意思,并非你的消息不准,淮陵之战的发生,结果,或许真如将军所言,只是...”
说到这里,王政顿了顿,轻泯一口茶汤,对昌豨一字一顿地道:“兵者,诡道也!”
“将军的意思...”昌豨一怔。
“本将怀疑此乃刘备行诈败之计。”王政冷哼一声:“为诱袁军深入耳!”
王政这后世人自然知道,三国并无韩信白起那种长胜不败的国士,刘备不说前半生到处被人撵着跑,称帝后尚且有夷陵之战,一场输掉国运,而关羽亦有败走麦城。
只是不管怎么样,打败这兄弟俩的陆逊,吕蒙,潘璋等人,俱都不是泛泛之辈,方能是青史留名。
老虎便是打盹,能偷袭捡便宜的也只能是豺狼虎豹之类,和蚂蚁总扯不上关系。
那什么袁胤、乔蕤,是什么阿猫阿狗?
尤其是袁胤和阎象,王政是共事过的,深知其人能耐,兵事非阎象所长,袁胤更是一个酒囊饭袋。
至于那乔蕤更是连阎象、纪灵都不如,自家听都没听过。
这几人联合起来,便是真的能靠兵力,资源上的优势打败关羽,也不应该这么快啊?
何况在此之前,关羽还连连大胜,军心士气正旺呢。
“将军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出奇。”思索了好一会儿,昌豨缓缓点头:“诈败之言,不无可能。”
“不管如何,这是个好消息。”此时的王政似是想到什么,登时拍桉而起,眸光灼灼地盯着昌豨。
“若是真败,自是再好不过!”
“而若所料不差,是刘备行诈败之计,便更会小心掩饰,不让袁军发现端倪,以免诈败诱敌不成,反成了真败!”
“小心掩饰,便会无论敌我,知者寥寥...”王政抚掌轻笑,喃喃自语:“那么此时的东海、下邳,不知真相之下,必是人心浮动,士气低迷!”
“将军可是与袁军左右夹击,彻底绝了刘备的生路?”
昌豨感觉自己猜到了王政的心意,更觉得需要趁这个机会大表忠心,亦是站了起来,朗声道:“末将入军已久,常恨寸功未立,无以报将军厚望。”
“若将军欲出兵东海、下邳,末将愿为先锋!”
“哈哈。”王政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眼昌豨,笑道:“昌君有此奋勇之心,吾心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