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吧,父亲他不会说你的,真的。”
他眼神一闪,但很快又没了神态,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是不是怕我跑啊?玉卿容瞧他的表情好像担心什么。
“那个,你放心,我不跑,我向来敢做敢当,才不会因为挨罚跑掉的,放心去睡觉吧。”
那人还是不动,玉卿容拿他没辙,这人应该只听自己老爹的话。
“不睡算了,我睡的。”她伸直了腿背过手直接躺在了地上,昨日实在是没有休息好,还是自己家好,这木制地躺着竟然都比那福秀楼的桌子舒服许多。
府中的人对她这种放荡不羁的行为早已司空见惯,看将军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就各自干杂事去了。
中午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正打着盹的玉卿容隐约感觉到什么动静。
“醒醒,醒醒。”好像是那个护卫在低声提醒自己。
她朦胧着眯住右眼朝护卫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大块头正以很快的速度杀气腾腾的朝自己冲来。
玉卿容飞快的调整好跪姿,正了正衣襟,努力表现出一副罚跪很久体力不支的样子。
不枉自己十八年和亲爹亲娘的斗智斗勇,玉威果然很吃她这一套,怒气冲冲的杀了过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又立刻没了脾气,让她赶紧起来坐着。
但柔弱也只是面上装装,等到玉威说话时,她又没管住自己气力大声呛了回去。
玉威坐在正对着阳光照射来的位置,在太阳的对比下看着像个审讯的判官似的叨叨:“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因为你操了多少心,昨日专门把府中看管你的人遣走让你痛痛快快的出去玩,可你到好,趁着京城不宵禁,你竟跑到青楼那种脏地方里去,这要是传出去了你一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从今往后,莫要再去。”
昨夜郎中就出言嘲讽过,现在又听到这种话,本不想多争辩的玉卿容有些恼道:“福秀楼里确实有些不好的行当,但里面的女子又不是自己愿意靠这个营生的,里面至情至性的好人多的是,我找她们玩怎么就辱没名声了。”
她不想听着侮辱嘲讽的话再假惺惺的承诺去断了跟领娘的来往,于她而言福秀楼是避世所,而领娘是她的朋友。
玉威觉得好笑,但看她认真的神情还是憋了回去长叹口气,“至情至性之人我军中到处都是,但怎么没见人说他们?容容,你这是说的都是孩子话,她们如果真的不乐意干这个营生,谁又真的能逼着她们。”
“这世道就在逼她们,世道不公,贫贱之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这些女子无依无靠有的还是被拐骗而来,好不容易寻一个栖身之所却不得不舍弃自己的身体来换,这还不叫逼着她们?你们把她们说的这么不堪,为何不去问问那些男子,明明已有家室为何还要去找她们寻欢?”玉卿容争得脖子通红,一下子站了起来。
“福秀楼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些人又算是什么好东西吗?我和她们相处不比和那些满嘴礼法道义,却是虚伪至极装腔作势的权贵子弟相处要好得多。”
玉威没有生气,看她步步紧逼的话语又是叹了一口气后循循而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那句世道不公也是真的,但是府上如今的富贵荣华就是这不公的世道给的,你的平日收到的尊重与厚待也是这个世道所给。”
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她没有继续辩驳,“你父亲我是个粗人,别的我都不懂,我就只希望我的闺女不会因为不公的世道造人编排和伤害,或许那青楼中真有你所说的至情至善的人,但那些都不关我的事,能护好你对于你母亲和我来说就够了。”
她本还想争辩,但是自己身处的立场和位置在被父亲一一说破后再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堂下父女二人久久沉默,玉威有些疲倦的开口:“容容,若是你的善意只够在这里与我进行口舌之争的话还不如省省力气,顾他人前得先有护好自己的本事。”